独孤冽抚着钟离伊的肚子,冷笑道。
钟离伊却摇首,“皇上,如果你一心欲除去几妃,那……岂不是影响了您的名声?再且,朝廷动荡,是一件极麻烦的事。”
独孤冽扬扬浓眉,唇边噙着淡然的笑意,“伊儿的意思是,让她们在宫外自编自导,作更多的戏?”
“正是,反正伊儿就是不离宫,耐他们怎么作戏,亦伤害不了本宫。”
钟离伊浅笑道,轻轻地为独孤冽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墨发。
他没有戴帝皇通天冠,只是将墨发束了起来,倒显得他更为清爽而俊逸。
“太后告知朕,有一侍卫是细作?”
“臣妾不太清楚,但肯定他不会是忠于皇上的人,当时他一身湿透,低垂着首,臣妾看不清他的模样。”
独孤冽眼神蓦然冷下,“朕让李略注意点,一旦揪出那个侍卫,想必,幕后主谋亦会现身。”
钟离伊轻嗯了一声,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
幸而她留在椒房殿中,不需要走出殿门一步。
闷着之时,可以在殿后的小花园中散散心。
在如此安全的殿中,却亦有不安全的因素,这后宫的日子,活着真累。
独孤冽有待而发,暗中通知李略等心腹,时刻盯着那些驻守椒房殿的侍卫。
而翌日,云香端着热水进入内殿,脸色极为难看。
“娘娘,梳洗的水送到了。”
钟离伊看了看云香的脸,“外面发生了何事?”
云香摇首,“没什么事儿啊,娘娘别顾虑太多了,奴婢只是听到后宫一些不好的流言,说临月殿走水,是因为娘娘。”
原来是这回事,可是这事儿,云香昨天不是听到了吗?
“云香,有什么事儿请告知本宫,本宫如今四面楚歌,不管是好的坏的事,本宫也要一一留意。”
钟离伊冷声说道,云香怔了一下,方才将实情告知。
原来,椒房殿的小花园中,一夜之间落满了乌鸦的毛。
在瑖国,乌鸦乃是一种不祥之鸟,凡是听到看到乌鸦,人们都认为是不吉利的象征。
乌鸦二字,于瑖国是不允许出现的,就连文学类的书中,亦不可出现这二字,否则一律付入火中。
而如今,椒房殿的小后园中竟然落满了那种乌鸦的羽毛,这更是极大的不祥之兆,传出宫去,钟离伊恐怕会落得更难听的声誉。
更重要的是,朝中大臣皆是封建分子,若然听到此事,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闹翻天了。
钟离伊连梳洗也顾不上,匆匆赶到后园,果然看到翠如等侍人将地上的乌鸦毛扫作一堆,人人脸色有异。
“没想到出这种招来,实是让本宫意外,不过也证明她们并不愚蠢。”钟离伊冷冷笑道,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御医说,怀孕的女子得保持平静的心境,以后孩子性情才会温顺。
只是在这当儿,她又如何压抑怒气?
不,往深处想,有独孤冽在,她又害怕什么?
想到此,钟离伊的心境终是慢慢平静,侍人也看到了她,急急上前请安。
“娘娘还是回殿内去吧,别看这种不吉利的东西。”
翠如低声道。
风平却冷声一笑,“娘娘,既然有人在我们椒房殿下手脚,娘娘也不要再忍了!”
钟离伊望着一地乌鸦羽毛,压下心头怒火,淡然一笑,“大家放心,幕后主谋不会逍遥很久的。如今皇上和本宫都没有实质的证据,不过那一天不针等很久的。”
笑公公倒是走到钟离伊身边,“皇后,奴才有一个好点子。”
钟离伊微微惊讶,“是何法子?”
笑公公低低地道来,钟离伊听罢,满是赞赏之色,“皇上信任的你们果然是不同凡响,笑公公,谢谢你。”
笑公公这下可喜了,摸着脑袋笑着,后园中的气氛这才缓解了一些。
钟离伊心情虽然有受影响,不过独孤冽早早赶来,一看到满园的乌鸦羽毛,就气得立刻将所有的侍卫都换掉,交给了李略一一审问。
并且不许任何人张扬此事,然而不到半日功夫,此事竟然传遍了后宫,独孤冽命张公公将那些传播此事的人一一抓起来,一一审问。
然而,却没有任何结果,大家推说是从对方那里听到的。独孤冽大怒,令所有砸舌根的宫人全部关入暴室三天。
一时间,再也无人敢对钟离伊的事说三道四了。
然而,流言传开了,朝中大臣亦有所闻,翌日的上朝,演变成了剧烈的吵闹,老臣子们再也忍受不了独孤冽的“胡作非为”,口口声声要求将钟离伊赶出皇宫。
当然,更因为许多老臣子的爱女亦在后宫中充当妃嫔,可是没有一个能得到独孤冽的宠爱,反而是一个外来的青楼女子,岂叫他们不愤怒?
更何况,钟离伊的身份,已隐隐传到了许多老臣子的耳中了。
对之,独孤冽毫不理会,等老臣子发表完意见,上完书,他就一声不哼地离开宣正殿。
第三天,那些被换了的侍卫又重新被放了出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钟离伊对此亦不多追问,她相信独孤冽有法子可以揪出那个幕后主谋。
天空放晴了,璀璨流离的阳光千万流转,照得群花上的雨珠儿熠熠发光。
而临月殿中,经一场大火,倒正在赶工建修中。
于侧殿中,内殿里只有如妃贵妃二人。
贵妃冷冷一笑,“那一场大火,皇上也没有相信本宫的话,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