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时书蝶这样说,嘴角带着笑意,书蝶自是不知这画值钱的地方了。当时看到那画时,只觉得清洁高雅,当看到落款那两字时,心跳漏了一拍似的。
那二字是“半真”!
少女情怀总是诗,少男情怀总是梦。
若钟离伊心中也有一首诗,那诗便是二字:“半真。”
不知何时开始,这街上竟没人了,钟离伊心里奇怪着,还没开口,就听到书蝶喊:“小姐,前头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前头?前头不是醉心楼吗?钟离伊道:“你去看看!”
书蝶快几步过去,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先听到:“原来,那二小姐竟是这么个人!”
“二小姐?”书蝶又推开几个人,终是走进了这层层人海。一看到正在说话那人时,脸色当下变了。
那人仍道:“不是说别的啊,这钟家二小姐据说是妖孽转世。这不,连本来聘礼都送了的宇王爷,都退了亲。怕娶啊!”
书蝶认得那人就是当天在湖中上船避雨的那个公子,如今听他这样信口雌黄,不由得气得柳眉倒竖,指尖轻轻一弹,一粒小石子破空而去。
书蝶心中暗道:小子,让你混说!
只见他边笑着对周边人道:“虽是如此,但还是有人想去一睹那钟二小姐的真容!”一边不经意的抬手,却将书蝶的那小石子牢牢握在手中。
“好功夫!”书蝶赞道,据她这手功夫,是少有人能这样谈笑风生中破了的。可见眼前这人身怀绝技,不可小视。微微思索间,又是三粒小石飞去。
“只是,你想,钟家二小姐这样子,那钟老爷肯定急了。”仍是不经意的,但已经将书蝶那三粒石子尽数收入手中。“所以啊,钟老爷就四处求人啊,一定要把他家二小姐给嫁了出去。”
这回飞来的是数十粒小石,他听到声音,知道这回不是那么简单的,眼睛转了转,计上心来。
只见他手一扬,一把竹扇展开,轻轻一摇,再配着他那绝世风姿,所有人都只将眼睛盯在他的身上了。而只听到数声石响,那些石子全打向了书蝶。
书蝶见势不好,手中又没有可挡之物,那石子来势汹汹,情急之下,便拿钟离伊的那卷画打飞那些石子。
“姑娘,是你!”惊道。
“是我又怎样?”书蝶气极,飞身近他,只出狠招打。
“别打啊!”忙退后,这小丫头在,那么她家小姐也在不远处了,四处环视,终于看到远远那边,一袭藕衣。
书蝶哪管得了那么多,只顾着进招。
围观的人都吓跑了,只余下钟离伊在看着他们两个对打。
书蝶的武功不弱,精于暗器,虽然现在拿着那卷画当剑,但也丝毫不示弱。
而那人,虽是不进攻,但防守得十分严密,怕是一时半会的,书蝶非但占不了上风,还得吃亏。
再看二人招式,武功路数,都是名家正宗,轻轻一笑。那二人轻功都不错,想来还能当表演好好欣赏。站在一旁,风清云淡,似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
只是,想起一事,喊了起来:“书蝶,别弄坏画!”只担心那画受损,因为半真。眼看着他正抓着画,情急之下,喊道:“寒江雪!”
寒江雪一愣,手中已经夺得那画。
什么画,会让她这么上心?带着好奇心,打开了那画。
一株清莲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一如眼前那人。
可看到题词时,脸色慢慢黯了下去。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字体,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
而那最后的两个字,刺痛了心。
半真。
半真?为什么会是他?
眼眸如墨色,直直看向了钟离伊。“你喜欢这画。”不知为何,自己这话成了肯定,不是疑问,不是假设。
素手到了面前,接过了那画,细看了看,见完好无损,心下大慰。但看到他眼那片墨色时,心微沉沦了。
“我也会画!”似是赌气,但他就这样说了。
不知为何,原先不苟言笑,却在听到他的那话时,笑了,虽是浅浅的。“你与钟家有仇吗?”终于问了,是她难得的想知道。
“无仇亦无怨!”很坦白的回答,当眼里映入那抹浅笑时,一片心动。
书蝶在一旁看着寒江雪,从来没见钟离伊同一个男人说那么多话。
钟离伊轻叹口气,转身独孤去了。
剑眉微挑,何时起找到那让自己心动之人?
耳旁又有人道:“姑娘,这么晚了,还不回去?贼又该出来了!”
嘴角一丝笑意绽出,似说着:“如果,非这样不可?”
一轮明月透着清辉,晶莹温润。没有夏日阳光的火烈,没有孤屋油灯的柔弱,只如那无风淡阳里的一泓秋水。
一生,就这么赏着月,也许就足够了。
不知何时,屋上多了双眼睛,那眼里是柔和的温情,静静的看着屋里的人。
她似乎很爱兰花,窗前种的是兰花,身上衣服是兰花色,就连身上,都带着幽幽兰香。或许她并不喜欢莲花吧!
屋里那人突然抬头看向了屋顶。
她没有吃惊,他亦没有躲闪。
相对无言,许久。
“你来了!”淡淡道,平平静静,一如平常。
“我来了!”也喜欢学她淡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