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囡囡为了成全他的野心,迁就他的意思。
“你自己小心些,老二不是个简单的。”
郝连策点头。
郝连睿和郝连鼎的争斗中,两人不相伯仲,真要说起朝中大臣的站队,怕是郝连鼎要优势些。
虽说,朝中大臣多出自卢先生的学院,可这些曾经的学子们就算不忘初心,可初心和性命、前程相比,那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现在,任贵妃在后宫比皇后更有排场,众妃嫔们表面上不参与两人的争宠,可谁都知道,任贵妃早就憋了一口气想取代皇后。
之前老皇帝病重,任贵妃还假惺惺地伺疾了两日,就是老皇帝被送到了别院,任贵妃也是不断差人送了东西过去。
先不管任贵妃是不是出自真心,至少表面功夫做得很好。
反倒是皇后那边。
作为结发夫妻,皇后一直在自己寝宫,不曾露面。
就是每日的晨昏定省,皇后也免了众妃嫔,谁也不知道皇后在寝宫琢磨什么。
渐渐的,就有人传皇后在寝宫养了面首。
如此明显的中伤,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流言从何而来。
可皇后自己都不澄清,她们操什么心?
现在,随着老皇帝的身体日渐好转,无极也频繁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众人开始重新预测淮国将来的发展。
特别是对沈嫣菡。
是的,就是这个从凤朝和亲而来的公主。
先不说无极对沈嫣菡的关注,就是那口石棺众人也好奇。
石棺本就诡异,还用来埋葬自己儿时的玩具!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玩具上还刻有沈嫣菡的生辰八字!
所以,这个沈嫣菡是要做什么?
这种,光是想想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事,不光是淮国的百姓无法理解,就是圈子里的人也无法理解。
腌臜的事见多了,还没见过自己给自己下蛊的。
再加上,沈嫣菡又带回来三个可能会为她献出心脏的人……
众人对沈嫣菡的认知,终于上升到了“妖孽”上。
第一次,无关沈嫣菡的容貌,只是单纯地形容她这个人。
如果不是无极那边没动静,大家又忌讳无极的本事,沈嫣菡早就被火刑了。
尽管如此,七王府这几日晚上也没有消停。
虽然早就加大了力道防备,可每晚前来试探或者做点实事的人层出不穷,覆盖了圈子最上层的范围。
王府里护卫的压力很大。
这些,都不在沈嫣菡操心的范围内,此时,她正坐在国师府的会客厅里,美滋滋地喝着据说可以驱邪的茶水。
吧唧嘴。
除了涩口,味道一般。
做了评价,沈嫣菡放下手里的茶杯。
“你还是不喜欢喝茶。”
无极温吞吞的一句话,让沈嫣菡蓦地紧眼。
抬眸时,眼底的戾气被俏皮的暖笑化开,“听国师这么说,你认识我。”
“贫道认不认识王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妃认识贫道。或者,贫道该称呼王妃为怡皇贵妃?”
沈嫣菡笑得灿烂。
怡。
她的封号。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一有封号的皇贵妃。
掌管六宫,手持凤印,权利在皇后之上的,皇、贵、妃!
“说来,本宫还不知道道长的道号呢?”沈嫣菡一脸遗憾,虚心问道。
“无极,以前是,现在也是。”绵长的声音,似怀念又似嘲讽。
沈嫣菡转着手里的两颗核桃。
这是她在马车上无聊的时候玩的,下了马车,顺手就带下来了。
无极。
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吗?
前世,这个牛鼻子明明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怎么到了现在……
越活越年轻了?
“怡皇贵妃,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更何况是记忆里的那些东西?”仿佛是看穿了沈嫣菡在想什么,无极幽幽地说道,“所以,怡皇贵妃找贫道,是想算算你我之间的账本吗?”
呵呵呵。
沈嫣菡阴笑。
果然是牛鼻子。
算!
怎么算?
她一个丢失了一魂两魄,不人不鬼的东西,和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算账?
是她飘了,还是无极没用了?
真要能算清,她早就薅上去了,还会忍气吞声地坐在这里脸上笑嘻嘻,心里
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憋得厉害。
不方!
她是怡皇贵妃!
是战无不胜,打遍朝堂后、宫无敌手的怡皇贵妃,从来就没怕过谁!
想着今儿来的目的,沈嫣菡脸上的假笑更加灿烂。
“既然是老熟人了,那国师是不是该把本宫寄放在你那里的东西还给本宫了?”
“贫道不记得有帮怡皇贵妃保管什么东西?”
看着无极无辜的脸,沈嫣菡的手指动了动,忍下抓花无极那张脸的冲动,沈嫣菡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国师,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沈嫣菡吊着嗓子,妖娆中端得是一本正经,“撕破脸,对你我都没好处。”
“没好处的只是怡皇贵妃,”无极一口一个“怡皇贵妃”,听着尊敬,可沈嫣菡还是察觉到了嘲讽。
手指用力抓了抓椅子扶手。
手指甲传来的疼痛,让沈嫣菡微微皱眉。
“所以,国师是想霸占本宫的东西?”沈嫣菡眼角微挑,明明是一个妩媚的眼神,无极愣是从沈嫣菡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无极顿时就笑了,“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