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秘书!”秦卫支吾道。
“升了官,走了。”郑苹如耸了耸肩,“一个电话的事儿而己。谁敢不卖秦太太的面子?”
“然后……”
“然后就看那位余小姐的了。”郑苹如无奈道:“只要能处得来,不太贪心的话,秦家三姨太就是她了。”
“岂有此理。当我什么人了?”秦卫突然站了起来,“我得去找那婆娘好好说说……随随便便就塞个女人过来算怎么回事儿?她可是秦太太。不是老鸨!”
“别光生气啊。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要?”郑苹如依旧坐在那儿,双手抱胸,仰着头看着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可……”
“看来你是想要。”郑苹如叹了口气。有些灰心地站了起来:“果然还是恬恬最了解你了。”
“我没想过,真没有!你要相信我!喂,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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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秦长官那边儿……没事儿了?”
秦卫突然有点儿家宅不靖,但这都不是别人关心的事儿。谈荣章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着唐纵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打听着这一次来白公馆的结果……他刚才一直等在外面。准备随时被叫进去接受处份,却不料正好看到一身军装的余玲玲,吓得急忙就躲出了白公馆。而由此他确定了一件事:余玲玲真的跟秦卫有一腿!这让他极为紧张害怕,心里那根儿弦在唐纵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差点儿就绷断了。可没想到唐纵出来之后就招呼他走人。什么话也没说。这个情形让他稍稍放下了心,可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提心吊胆。
“有没有事儿还要看你自己。”唐纵正在思考着秦卫给他说过的那些话。其实大家都不是什么笨蛋,关键就只是身处局中,看不清楚。所有人都知道军统权力大,都想着把军统握到自己手里。至少也要从中分一杯羹,却忘记了军统在掌握巨大权力的同时,也把无数的人给得罪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军统断的可不只一家一姓的财路,还有不知道多少人的权路!而且他们这些特务行走于黑暗之中。打探别人的秘密不说,还经常搞些刺杀行动,干了不知道多少脏活,一旦国家太平了,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不趁机把他们给收拾掉?恐怕就是委员长那边儿也要防着他们吧?毕竟没有人愿意身边整天呆着遥也不可能愿意自己的秘密随时有可能被人打听到,再暴露出来……秦卫那句话没错,军统,恐怕真的没什么“前途”!难怪郑介民死活要去带兵打仗。戴笠的权力跟那些战区司令长官也相差仿佛了,可真要论及地位,戴笠见到那些人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得点头哈腰?特务头子,永远比不上真正的军事将领地位高啊。
“卑职不太明白,主任,您能不能替卑职讲解讲解?”谈荣章也看出唐纵有些心不在焉,本不想在这时候打搅这位军统秘书长,可事关自家的生命安全,前途未来,他实在是等不到唐纵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了。
“你们不是要办报吗?把报纸办好,别让秦卫找到错漏,就不会有事儿。”唐纵看了这家伙一眼:“可如果你们弄不好,秦卫肯定会给你们两账并算!到时候纵然不死,你也肯定不会觉得活着有多舒服。”
“是是是,卑职肯定竭尽全力。”办报啊,办报容易,不就是专门给共产党泼脏水么?这事儿他们专为。谈荣章放下了担心,顿时又来了精神,“主任您放心,卑职已经选好了报社社长和编辑主任,都是一流的人才,肯定不会让您,噢,还有秦长官、戴老板失望!”
“你这不才刚刚提出计划么,社长就已经选好了?”唐纵有些意外:“是谁?”
“薛树华!”谈荣章答道,“咱们军统贵州黔阳特训班毕业的高材生,是……”
“是你相好儿的吧?”唐纵的脸已经沉了下来,谈荣章跟毛人凤之间的那点儿破事儿他还是知道的:“你倒是挺会替自己人着想。”
“这、嘿嘿,其实……”谈荣章有些不好意思。他自然不好告诉唐纵这个社长的位子其实是薛树华自己要去的,如果不给,那娘们儿可就要去找毛人凤了,人家可是旧相好,毛人凤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哪敢不听?
“军统果然没前途。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唐纵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感到了深深的失望:“或许,我真该给自己选个别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