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启德愣愣地接过去,看完吃了一惊。上面写的是汤六招出的裴少业带人夜探酒坊、半路打劫运酒车队等事。裴启德到底是老江湖,很快镇定下来,冷笑道:“丘先生凭着这么一张字迹生涩、没有签押、随便编造出来的纸,就想往我裴家门头上诬陷罪名?”说完,将那张纸撕成几片,随手一扔。
李木不满地看着他:“你……”鱼秋白示意李木不要激动,对裴启德说道:“是不是诬陷,老掌门只要问问你身边的弟子就知道了。我既然能拿到口供,上面当然会有签字画押。老掌门撕掉那一张,是若离练字时抄写的。官府的人来了,自然能看到有贵门弟子画押的口供。光天化日,拦路抢劫,而且盗匪十数人之众。这么大的案子,想必官老爷和捕快们一定有兴趣,定会查办到底。”
裴启德一惊,口气顿时软了:“丘先生,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刚才我一时情急,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我回去一定查问清楚,定会给丘先生一个满意的交代。”鱼秋白对李木说:“通知衙门附近的人,先别急着报官。这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万一真是误会,咱们就对不起老门主和裴家门上下几十口人了。”李木领命。裴启德紧张得擦了擦汗:“多谢先生,多谢了。”
鱼秋白说:“老门主纵横江湖多年。我相信你不会纵容弟子干出那种傻事。”裴启德连连点头:“是,是。”鱼秋白吩咐:“韩文,搬把椅子,请老门主坐下说话。”韩文转身去办。裴启德说:“小儿做事不知轻重,冒犯了先生。酒坊的一切损失,我们包赔。还望先生念在他年幼无知,饶过他这回。老朽感激不尽。”
鱼秋白说:“老门主言重了。叫令郎把抢走的那些云罗佳酿送回来就行了。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损失。”裴启德愣了一下:“小儿真的不在先生这里?”鱼秋白笑道:“老门主又在说笑。是令郎带人抢劫了我们的车队,要找人也应该是我去裴家门。您怎么反倒来这里要人?”裴启德愣愣地站着,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