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秋白说:“你现在是东山派掌门,万一被泰山派的人撞见,你夜闯泰山别院,岂不是要给东山派惹下大祸?”乞云罗愣了一下,说:“我一心想着要救先生出去,没想那么多。”鱼秋白说:“你现在已经是掌门了,不想不行啊。鲁山刚刚经历浩劫,已经禁不起打击。这个时候不能出任何差错。”乞云罗轻轻点头,站起来说:“先生,我救你出去。咱们赶紧走吧。”
鱼秋白摇头道:“不行,我现在不能走。”乞云罗说:“为什么?”鱼秋白说:“泰山派人多势众,在周围肯定有很多眼线和巡逻哨卡。我跟着出去,只会拖累你。”乞云罗说:“先生放心,云罗拼死也会保护先生。”
鱼秋白说:“这不光是你我两个人的事。一旦被他们发现,不光咱们走不了,还会连累东山派和东山酒坊的所有人。”乞云罗听了也有些迟疑。鱼秋白说:“你放心,我在这里暂时不会有危险,以后自己会想办法离开。趁着泰山派的人尚未发现,你赶紧走。”
乞云罗当然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可是先生……”鱼秋白轻轻推她:“快走!”
这时院中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敲门:“鱼先生,云罗姑娘,有人来了!”是静娴。鱼秋白开了门。静娴跑进来,说:“桑奇带着人往这边来了!云罗姑娘快躲躲吧!”
乞云罗正要出门,忽听外面有人喊嚷:“那个院子搜过没有?”“没有。”“进去看看!”
鱼秋白说:“现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乞云罗说:“我冲出去,他们未必拦得住我。”鱼秋白说:“不行!你忘了刚才我说的了?你现在不能露面!”乞云罗说:“那怎么办?他们马上就进来了。看到我跟先生在一起,恐怕还要连累先生。”静娴也替他们着急。
桑奇带着人闯进院子,四处搜查了一番,没见到人。桑奇说:“去叫门!”当即有人上前敲门:“开门!快开门!”鱼秋白在里面说:“谁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敲门的人说:“院里有刺客,我们来搜查!快开门!”
鱼秋白开了门,说:“我这里没有刺客。”桑奇说:“我们要进去搜查!”鱼秋白探头看了看,问:“郑玄呢?这里一直是他在守着。”桑奇说:“郑玄师兄不在。现在是我说了算。”鱼秋白说:“我这里没有刺客。”桑奇说:“有没有刺客,得搜了才知道。让开!”
鱼秋白还在犹豫。桑奇推开他,带人闯了进去。屋里光线昏暗。桑奇四下看了看,发现床上的被子鼓着,拿着刀向床边走去。鱼秋白看到了,不禁愣了一下,也变得紧张起来。
桑奇一手持刀,忽然掀开被子。床上的女子惊叫一声,翻身蜷作一团,是静娴。桑奇认出她,不禁一愣:“你怎么在这?”鱼秋白也有些惊讶。
静娴双手捂着脸,紧张地颤抖着。桑奇转身看着鱼秋白:“这是怎么回事?”鱼秋白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桑奇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静娴,对众人说:“咱们走!”
众人乱哄哄走了,一边走一边说笑,议论。“想不到他们干出这种事。”“是啊,静娴平时看着挺乖的。”“莫师叔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鱼秋白看着他们走出院子,关上房门。静娴坐起来,问:“他们走了?”鱼秋白轻轻点头。乞云罗从床底下爬出来,看到静娴在床上,腿上围着被子,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拱手道:“多谢静娴姑娘。”
鱼秋白走到床边:“刚才不是说,姑娘只需假装在写字就可以了,你怎么?”静娴从床上下来,说:“那个桑奇可坏了,我怕他不会相信。”鱼秋白皱眉道:“可是,这样一来,姑娘的清白……”乞云罗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歉疚地看着静娴。
静娴却淡然说道:“清白对于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没想到还能帮到先生和云罗姑娘。”鱼秋白和乞云罗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诧异。静娴说:“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我走了。”
看着瑞静娴出去的身影,鱼秋白作揖致谢。乞云罗感慨道:“静娴姑娘真是个好人!”
鱼秋白说:“云罗,你也快走吧。万一他们再回来,事情就不好办了。”听到鱼秋白直接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云罗姑娘”,乞云罗暗自惊喜,动情地看着他。
鱼秋白轻声叫道:“云罗姑娘。云罗姑娘?”乞云罗回过神来,忽然显得有些羞涩。鱼秋白说:“回去以后,好好管理东山派,千万别再以身犯险。”
乞云罗轻轻点头,她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的胆子有多重,干系有多大,但是心中却万分不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先生。丘先生,我可以抱您一下吗?”鱼秋白愣愣地看了看她,轻轻点头。乞云罗走上前,抱住鱼秋白,头往他肩膀上一搭,越抱越紧。
鱼秋白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轻轻搂住她,嘱咐道:“下山的时候小心一点。”乞云罗用力点了点头,慢慢松开手臂,几近哽咽地说:“丘先生,我走了。您多保重!”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鱼秋白望着乞云罗离去的背影,心里也很难受。
乞云罗离开泰山别院,又回头望了一眼,趁着月色,往山下走去。
娄里古和蓝娇娥早已等在那里,从树后转出来。乞云罗惊见有人,吓了一跳。
蓝娇娥说:“云罗姑娘,你怎么自己出来了?无终才子呢?”乞云罗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