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姑婆!”张栀言面容如死尸般苍白,她此时反倒不哭了,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平静的,到了这种时候,哭泣已是最无用的东西,她缓缓道:“既然一定要死,那就让丫头去死!”
满姑婆道:“你?”
张栀言用力点点头,她满含深情的望了一眼萧秋狂,道:“丫头肚子里有他的儿子,只要将我们母子投入泉眼,魔龙得到血祭,一定会再次沉睡。”
“什么?我的儿子,小言你说什么?”萧秋狂不可置信的望着张栀言,将目光停在她的小腹之上,只是那新娘喜服极为宽大,根本看不出那肚子大小,“小言?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栀言惨烈的一笑,道:“你难道从未想过那一夜吗?一切你难道沒有想过原因吗?”
夜凄迷,夜迷离,凄迷美丽的夜,带着淡淡的忧伤。
那种犹如干木遇上炽热的火焰燃烧出如梦一般的激情,春水静静的流着,夜便在那般的月光下融化。
栀子花香,栀子花般的女孩。
萧秋狂道:“那是你刻意安排的?”
张栀言并不否认:“是。”
“难怪了?”萧秋狂想起那第二天早晨,她赤裸裸的如初生婴儿般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那如象牙雕琢起來的粉背白的耀眼,还有那冷冰冰的言语,冷冰冰的人,“难怪她第二天竟似完全忘了昨夜的事情,和昨夜那个如火热情如水柔情的女孩恍若两人,一醒來就要趋门赶人,原來这根本就是她安排的一场戏罢了......”
“为什么?”
“就是为了要你的儿子,为了要龙阳体!”张栀言每回答一个问題,就等于在自己的心上割一刀口子,血淋淋的口子。
“龙阳体?”萧秋狂只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他喃喃道:“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一个...”
“一个借种计划!”张栀言替萧秋狂说出这句残忍无比的话,“借种”这种事情又是何等的讽刺和可悲。
“这就是你当初为了和我......和我...”
“不错。”张栀言道:“当初我接近你,就是为了要得到肚子里的孩子。”
萧秋狂闭上眼,大声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和我成亲?!”
张栀言的心被这句话狠狠的击中了,她无力道:“只因我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你自己?”
“是的。”张栀言道:“计划很成功,我一次就受孕了,但我万万沒想到就是这么一次,我会莫名其妙的爱上了你!”
萧秋狂重重的“哼”了一声。
“不管你信不信?”张栀言道:“我也沒打算解释,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不会有一件美满的结局。”
“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切?”
“让我來说吧!”一直搀扶着萧秋狂的妇人忽然换上一种优雅高贵的口吻,她上前扶起张栀言,叹道:“这一切都是孽啊!”
秋琴,这个满面涂满厚粉的女人居然会是秋琴假扮的,只见她突然间举手投足间已经换上了一种成熟的风韵。
“娘!”张栀言将自己投入秋琴的怀里,紧紧拥她,每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母亲的怀抱无疑是世上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
“傻孩子,你受苦了。”秋琴拍拍张栀言的粉背,叹道。
满姑婆凝视着秋琴,显然她已经经过了认真的观察,相信这个女人真的是秋琴假扮的,才说道:“你终于肯出现了?”
秋琴叹息道:“满姑婆,我已经來了。”
“好!”满姑婆重声道:“既然你已经出现了,那么就由你來决定!”
秋琴道:“好!”
萧秋狂突然大喊道:“什么决定?”
“决定该谁去死!”
秋琴道:“满姑婆,明月镜中的宿命早已有了断定,你又何必一定要逆天强行呢?”
“逆天强行?!”满姑婆发出夜枭般鬼厉,啸声直震大梁,良久才冷笑道:“我族自从走出了黄泉,便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这一切你作为前祭祀,岂非早已是心中有准备了?”
秋琴道:“是,我自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满姑婆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诸多犹豫?”
秋琴道:“满姑婆,我明白这个道理,并不代表我认可这种做法,这些年來,为了抵御那逆天偷命的天谴反噬,我族究竟牺牲了多少,付出了怎么样的代价,难道你的心里还不清楚吗?”
满姑婆拍着胸口道:“是,这些牺牲的人都记在老身的心里!”
秋琴道:“既然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要再做出这种逆天之事呢?”
“逆天?”满姑婆道:“你说,现在除了这个法子之外,老身还能怎么办?一旦宿命得证,月神陨落,我族大难临头哇!!”她的声音带着有难言的疲惫,老态龙钟之象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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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狂忽然冷笑道:“万世师表的孔老夫子有言:“五十而知听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据在下眼拙,满姑婆岂非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却还要做一些逆天意之事,实在可笑。”
“你说什么!”满姑婆怒道:“老身如何做事,还务须向你一个小辈多嘴评论!”
萧秋狂道:“在下根本对你们的所谓宿命之论毫无兴趣,只是在场的莫不是姣姣一代人杰,为何要苦苦执着于要虚无缥缈的命理之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