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哥冷笑道:“你现在还不就是个穷鬼。”
王老三大笑道:“我是个穷鬼。不过一日三餐。吃的饱睡得好。心里面舒坦。哪里像你。活脱脱就是金钱的狗奴才。若要使你这幅模样被曾经的老朋友看到。岂非是要笑掉大牙。”
“你心里面舒坦。”那飞龙嘿嘿一笑。目光飘着去瞅他耳朵上的包扎。道:“我听人说。耳朵被割了。比割了那话儿还要疼。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滋味儿。”
“你。”王老三大怒。一脚踢在板凳上。卷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他。忽然风中忽然传來一阵捏细了嗓子后如公鸭子般的笑声。人还未到。笑声已到。
萧秋狂一惊。那笑声自从他身后墙外传來的。只听得三笑过后。那人已经稳稳的落到了门口。幸好萧秋狂眼里不错。才看清楚那条飞燕般的身影掠过。
“这身法好俊。”萧秋狂虽然看过那王老三的身法。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可再见这人的轻功。又在王老三之上了。
这燕京城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非同小可。
这新來的人穿着一件花袄子。脸上涂着三两重的粉。落到门口。竟然扭扭捏捏的跨过了门槛。然后又用那种扭着屁股的样子走到王老三的面前。“哎呦”一声。一条香喷喷的丝巾甩在王老三的脸上。
“你丫的是...欧阳。”王老三简直不敢想自己的眼睛。他看到这模样已经快要吐出來了。
小茵娘似乎早已看过了欧阳这幅模样。冷声道:“他不是欧阳是谁。”
王老三道:“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欧阳拧着腰侧着半边身子坐下來。才道:“要成大事。必须要有牺牲嘛。”
“难道你真的......割了。”
“废话。他当然割了。”飞龙头也不抬。咬着一只鸡含糊道。
欧阳眉头一挑。蔑声道:“我是割了那话儿。老三也被割了只耳朵。不过你飞龙老二倒是越长越大个儿了。”
飞龙道:“不敢。”
欧阳见他吃个不停的模样。沉声道:“我方才在外面。听到有人在说耳朵割了。比割了那话儿还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飞龙的鸡啃到一半。这时也不吃了。他抬起头來。嚷嚷道:“欧阳老大。不是我非要说你。我那不是顺口这么一说吗。”
欧阳的眼神一冷。厉声道:“顺口一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割了。你又可知道今天王老三为什么被割了耳朵。”
“欧阳老大。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飞龙见欧阳沉下脸。杀气外露。他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嘴上道:“当年大家不都商量好了吗。谁做什么。那都是主子应了声的。你是老大。自愿为了我们这般做的。现如今。你不是反悔怨恨了吧。”
王老三听他这话说的。只气的一脚踢飞了他坐着的板凳。大声道:“你这头猪。你还有沒有良心。欧阳老大是为了爱护大家才这么做的。真该当初把你给阉了。”
“现在阉了也不迟。”小茵娘娇笑的站起來。说道:“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剪子什么的。”
“啊。不要。”飞龙面色刷的雪白。冷汗连连。他一把抱起欧阳的大腿。求饶道:“老大。我错了......”
“哎呦。我们的大财主也知道错了。”小茵娘已经回身从自己的梳妆柜里找到了一把剪子。在边上玩弄着道:“老二。不疼的。一下就过去了。”
“你。”飞龙知道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别看这小茵娘笑嘻嘻的。可下起手來绝不含糊。万一欧阳一个点头。自己真的就被阉了。他拼命哀求道:“老大。你放过我吧。就看在我这么多年的辛苦攒钱的份上。不要啊。”
“看來他们之间也并不是齐心协力的。”萧秋狂目睹一切。暗道:“这个欧阳虽然是老大。却并不能完全镇得住其他人。而那个主子才应该是最关键的所在。”
这样的一群人。自然不会无故去做一件沒意义的事情。何况还赔上了一只耳朵的代价。可想而知。他们已经认出了萧秋狂。
“这样的一群人。不惜自毁身体。化身各行各业。究竟他们的主子会是什么人。又要做什么呢。”
“好了。”那欧阳实在听不得飞龙杀猪般的叫唤。终于挥挥手道:“先把剪子收起來吧。”
“是。”小茵娘的剪子在飞龙面前挥舞了两下才肯收起來。
欧阳看來三人一眼。道:“都坐下吧。”
等众人坐下后。他才又说道:“相信大家今天冒着危险來相见。并不是为了來争吵的。”
“王八蛋才想争吵呢。”飞龙嘟囔了一声。
王老三立即反口道:“你在说谁呢。”
飞龙道:“我什么都沒说。”
王老三道:“这里就我姓王。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好啦。”欧阳原本都是细声细气的说话。他自从阉割后。这男人的性征慢慢就变了。说话时渐渐忍不住都会翘起兰花指。可如今这一声怒吼。却是结结实实的男人气概。他强压着怒气。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整个屋子被镇住立即鸦雀无声。
有些孩子天性顽皮。怎么打都不怕。可只要吃饭时大人的筷子一放。立即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这就是筷子的威力。这种工具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威慑。
欧阳这么一放筷子。那股慑人的气势立即镇住了众人。他缓缓叹息一声。起身背负双手。久久不语。
“老大...”小茵娘忍不住这压摄力。终于小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