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邪剑仙冷眼看着面前的天澜女帝,点了点头。
天澜女帝轻咬朱唇,美艳的不可方物。
“你手中拿柄短刃,是敬春刀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邪剑仙罕见的对沈铭之外的人,如此多话。
然而,又有谁知道。
这无敌于世间的寂寞,让他显得与世界格格不入,身边许久,也没有一个敢跟他直视双眼说话的人。
若说有,也早就已经消散在历史长河中了。
天澜女帝回首东玄,眼中含笑。
“沈铭呀,我也就只能做这么多了,谢谢你曾经让我见过这个纯净的世界和藏匿于人间的善意,替我净化了这颗,被黑暗腐蚀的心脏。”
“可最后我才发现。”
“原来,光明才是黑暗,黑暗且向往光明,今天之后,我不欠你了,也没机会再欠你了。”
“就请你,替我守护,我的天澜吧。”
天澜女帝褪去黑袍,刹那之间的流光溢彩,让世人为之惊叹,且惋惜。
就如同那昙花一现,一辈子藏在黑袍之中,仅仅那么一瞬间,绽放出最美的色彩,却又烟消云散,凋零人间。
天澜女帝单手握紧这手中的敬春刀,眼眸之中多少有些悲意。
她这一生,都在守护。
守护了一辈子。
却终于,端起了武器,拿起了刀,这是他一次,面对敌人时,心中抱有杀意。
沈铭曾言之天澜女帝,生来迂腐,不懂变通,从不肯对人攻击,哪怕挨欺负,也仅仅只能防守,可笑至极。
而今天。
天澜女帝眸子中的那抹悲意和决然,化为杀意。
直面邪剑仙。
这一刀,几乎凝聚了她所有的气力,和那份一腔孤勇,誓死而终的气势。
邪剑仙一剑闪过,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却闪过一抹惊骇。
这一刀居然直接劈断了那四方王座中的顶天大柱之一!
而邪剑仙,也被此刀逼退三百丈!
哪怕邪剑仙有伤在身,也绝不是随便一个陆地神仙,就能将他逼退百丈远,要知道,就算在之前面对三十六位陆地神仙的时候,邪剑仙也从没后退过半步。
这一刀,如惊雷炸落人群。
让众人为之震颤。
天下何时出来了这种人物?居然能将邪剑仙逼退三百丈,且看那邪剑仙,原本的伤势,又被这一刀牵动,鲜血迸发,碎裂的袖口处,也有鲜血留下。
甚至于天澜女帝,也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将邪剑仙逼退百丈远。
她惨笑了一下,值得了。
从她和沈铭换心的那天起,也许就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他和她,相互见到了对方的过往,经历了对方的人生之后,也许就在那时候,有了那么一个微不可查的羁绊。
不管是天澜女帝,还是沈铭,可能都没有发现吧。
昙花一现。
绝世容颜,最终成为红颜枯骨,让人惋惜。
还是没能阻挡邪剑仙的步伐。
沈铭站在东玄最高的那座山巅,手执凤凰长剑,这一刻漫天大雨瓢泼而落。
他就在那里等待。
等待,正走向此地的邪剑仙。
“我觉得,我想试试。”
王权朝一步步从远处走来,走到邪剑仙的面前,手中金龙开月刀熠熠生辉,那龙魂缠绕在王权朝的身上,上下游动。
邪剑仙浑浊的眸子中迸射出一道精光。
“你家人可知道。”
“不知。”
“但,这是我的事情,与他们无关,我仅代表自己,与你一战。”
“我仅代表,一个骄傲的人与另一个骄傲,决一死战!”
王权朝话音落下,三步化作两步,直奔天际,随后从天空之上俯冲而下,下一刻,龙啸九川,震耳欲聋的咆哮,让世人苦不堪言。
王权朝似刀,也似龙。
邪剑仙手握魔剑,身后十万飞剑缠绕,屹立在地面,纹丝不动,待到王权朝俯冲落到他面前的那一刻,十万飞剑搅碎时空般的闪动。
却被这一柄金龙开月刀。
狂暴的击飞。
一往无前,所向披靡,十万飞剑激荡,在那么一刹那,似乎有一种天上圆月被一刀斩碎的感觉。
王权朝未踏入仙阶,只不过靠秘法,短暂晋升罢了。
后作用很大,甚至有可能让他以后都再难寸进,但是对他来说,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了。
只因为,邪剑仙要杀他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要杀他大哥,他从心底里,一直净重的大哥,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拦住,哪怕能让邪剑仙,耗费那么一丝气力,都可以。
就如他所想,这金龙开月之下,十万飞剑,破碎半甲,仅于五万。
邪剑仙闷哼一声,口中腥甜。
却依旧尽显无敌风采,天下第一,岂会,那么容易就败北,就算重伤,他依旧是天下第一!
反观王权朝,全身筋脉寸寸断裂,铠甲碎成粉末。
重创之下,王权朝奄奄一息。
邪剑仙没有回头,留下这一息,能否活着,就看王权朝的造化。
下一刻,王权朝被人接走。
邪剑仙依旧没有回头。
距离东玄,还有六十万里路,可这六十万里,对邪剑仙来讲,也不过是六步之遥,一步十万里。
下一步踏出。
又是一人,立在邪剑仙面前。
“好久,不见。”
徐封山望向邪剑仙,两人相互对峙在那里。
“嗯……”
那是一段尘封的岁月,在邪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