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白骨门门前,如此冷嘲热讽的,当真从未有过。
白元亮听得几次都要发作,但还是硬忍了下去,只作不闻,举步走在前面领路。
经过迎宾亭,是一条相当宽阔的登山石级,两旁古木参天,浓荫蔽日,不时可以听到清脆的鸟鸣!
喜之郎抢到前面,跟在白元亮身后而行,接着是萧沧海、西门追雪、慕容嫣然、郑药师祖孙,以及胡老四等四人。
大家的马匹就留在迎宾亭前面,此时就鱼贯拾级而登。
山道颇多转折,你走了一段路,就看不到前面,也看不到后面,所能看到的只是你现在所走的一段山路。
喜之郎跟在白元亮后面,忍不住尖着声音问道:“喂,白老弟,你们登山道路是不是只此一条,后山还有没有路上山的?”
白元亮不耐烦的说道:“你问这干吗?”
“没什么,小老儿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喜之郎嘻的笑道:“如果山路只有一条,贵门那就真个是一夫当关,万夫莫上,若是后山也有路可上,那么……嘻嘻,前山固然险要,后山也许更险,但……”
白元亮回头怒声道:“但什么?”
喜之郎忙道:“没但什么,小老儿只是想着就说,一点也没什么。”
萧沧海却听得心中不由一动,忖道:“听喜之郎的口气,莫非后山会出事不成?”
这话在白元亮听来,只当喜之郎喜欢多嘴,没话找话,嫌他噜唆,但萧沧海是知道喜之郎底细的人,他说的话,自然要仔细啄磨了。
一回工夫,他们已经走到半山腰上,来至一处断崖,两山之间,有一道悬空的石梁,少说也有八九丈长。
下临绝涧,水势奔腾,石梁宽不盈尺,遍生苔藓,似是很少有人通行。
这段路当然很险,但自然难不到这一行人。通过石梁,又有一条平整的石路,绕着山腰行去。
行约半里,等转过山腰,眼前忽然开朗,那是山坳间的一片平地,足有数十亩光景,铺着平整的石板。
四周设以石栏,迎面一座白石牌坊,中间刻着三个孽窠大字“白骨门”,髹以黑漆,老远就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白石牌坊里面,中间是一条石板路,本来只是一片广场,因两旁放置了一列盆栽花木,就变成了宽阔的大路,使广场划分为左右两区。
大路尽头,已是一片山坡,又有数十级石阶,阶上才是依山而起的巍峨宫阙,就是江湖上所称的“白骨神宫”了。
一行人由白元亮领着刚跨进白石牌坊,就看到右侧广场上站着两个白衣人。
一个年约五旬左右,黑髯飘胸,虽是中等身材,但气势不凡,大有顾盼自豪之概!
一个是神情冷做的少年,正是白少游。
这两人身后,大约有二三十名同样穿着一色白衣的剑士,个个神色落寞,做岸之中,带着一份肃杀之气!
白元亮一眼看到黑须白衣人,立即趋上几步,抱拳道:“启禀三庄主,和无垢山庄少庄主西门追雪同来的还有忘忧先生萧沧海、郑药师祖孙和一位姓慕容的公子。”
他口中的“三庄主”,自然是白灵君的三子白元浩了。
白元浩一手摸着飘胸黑须只“唔”了一声,连看也没朝大家看上一眼,只是沉声问道:“你问过西门追雪,他把无痕带来了没有?”
喜之郎沙着喉咙叫道:“喂,白老弟,这位是谁,你该先替咱们萧三老爷、少庄主引见引见才是!”
白元亮因自己是白骨门的总管,按江湖礼数,不好对来客失礼,这就说道:“这是敝门三庄主。”
喜之郎忙道:“这是敝庄萧三老爷。”
白元洽似嫌喜之郎多嘴,转脸问道:“此人是谁?”
喜之郎不待白元亮开口,就凑上两步,耸着肩谄笑道:“小老儿是无垢山庄总管喜之郎,嘻嘻……”
站在白元亮身边的白少游冷声道:“西门追雪,你敢用赝剑欺骗白骨门,胆子不小,我三叔问你,可曾把无痕带来?”
“哦,嘻嘻,”喜之郎接口道:“你是白骨门的白少庄主!不是小老儿多嘴,咱们少庄主是来跟你们情商,希望贵门能把无痕赐还,咱们才能拿剑去换回萧三老爷的义女和少庄主一个结义兄弟,怎么还会有无痕呢?”
白少游勃然变色,喝道:“喜之郎,本公子没有问你,你给我站开去。”
“白少庄主这话就不对了!”喜之郎忽然脸色一正,一本正经的道:“当日贵门总管白老弟持信前来无垢山庄,就是和小老儿接头的,小老儿可以说是原经手人。
你们白骨门掳人勒索,要咱们以剑易人,少庄主一口答应,亲自把无痕当面交给白总管,白总管验看之后,才放人的,咱们如果随便交出一柄假剑,白老弟岂肯放人?”
白少游喝道:“你给我住口!”
“小老儿总得把话说完……”喜之郎耸着双肩,继续说道:“不料有人觊觎无痕,学着你们把萧三老爷义女盛姑娘和少庄主结义兄弟蓝公子两人,神不知鬼不党的掳去,依样葫芦,也要咱们以剑易人,咱们已经把无痕送给贵门,哪有第二柄无痕?所以少庄主只好亲自上贵门来,希望贵门念在同道之谊,赐还无痕,你们竟然抢先说什么无痕是假的,这不是存心坑人……”
白少游嗔目喝道:“喜之郎,你再敢胡说八道,逞口舌之利,本公子就一剑劈了你!”
“啊!哇!”喜之郎缩缩头道:“白少庄主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