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追雪不由激起豪情,胸情一挺,答道:“有志不怕年,何况可也略诸武功?”
怪道人听得振声狂笑道:“没有武功,下去得,一有武功,寸步难行,哈哈,山人数十年来,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怜才,你娃儿总算福缘不浅,来,山人教你一招指法,行走江湖,保你受用无穷。”
西门追雪不能再推,只得躬身道:“道长赠药授艺之德,可报答不尽。”
怪道人阴嘿道:“山人一时兴之所至,岂望报答?”
着,右手一伸,从袍袖中露出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掌!
不!他五个指头,中间一只中指,却其黑如墨,乌光晶莹!西门追雪瞧得一怔,不由多看了一眼。
怪道人并不在意,冷冷的道:“娃儿,你看清了!”
“了”字出口,手臂伸屈之间,中指隔空向四五丈外一块竖立着的山石点去!
西门追雪只听“嗤”的一声,那块山石,少也有三四尺厚薄,被他这么遥远一点,宛似钻子钻过一般,竟然露出一个焦黑指孔,对穿过去!
这可把西门追雪惊得目瞪口呆,再也不出话来。
怪道人瞧着西门追雪惊诧神色,得意地笑道:“娃儿,你要练到山人这个地步,哈哈,少也得化上三五十年苦功,山人教你的只是这招指法而已,你好好记着!”
完,才把这招简单指法的发招出指,内劲外铄之道,详细了一遍。
西门追雪总究家学渊源,从练武,而且人又聪明,此时用心谛听,自然一点便会。怪道人看他领悟得如此快法,也自惊诧不已,蓦地振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长笑。
西门追雪正在凝神揣摩,只觉耳鼓发震,那声长笑,业已远去,只剩下缭绕尾音,抬头一瞧,眼前这位生相狞恶的怪道人,早已去得无影无踪!
他这一惊,当真非同可,急忙纵目四顾,除了那块被指力洞穿的山石之外,空山寂寂,那里还有什么人迹?
西门追雪几疑自己遇上了神仙,不然,世间上那有这般飞行绝迹的人?他怔了一阵,又把怪道人所教的那招指法,练了几遍,直到自己认为已经记熟,才兴匆匆挑起柴担,放开脚步,往家中奔去。才到门口,便听到好一连串的咳呛声音,慌忙放下柴担,急不容缓的推门人内,掏出怀中的“毒龙丸”叫道:“娘,这药是一位道长送的,善治百病,你老人家快服下了,病就会好。”
西门追雪的娘宗氏,瞧着她爱子满脸喜容,手上拿着一颗龙眼大乌黑有光的药丸,脸上微微一怔,接过毒龙丸怀疑的道:“孩子,你这药是一位道长送的?”
西门追雪喜孜孜的点头,道:“娘,这道长真好,他起先要收孩儿做徒弟,孩儿娘有病,他不但送了这颗药丸,还教了孩儿一招精妙的指法。”
他不待娘再问,就把方才遇到怪道饶情形,一五一十,详细了一遍。
宗氏虽然是括苍异叟的女儿,武学渊源,但从没有在江湖上走动,闻言惊喜的道:“阿弥陀佛,孩子,你遇了前辈异人!这……这道长飞行绝迹,简直修到半仙地步,即使你外公在日,也望坐莫及,唉,这也是你孝感动,才会有这般奇遇,孩子,你没问他道号?”
西门追雪摇摇头,宗氏又道:“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不但送药,还传你武功,你连问也不问一声。”
着又咳呛起来。
西门追雪替娘倒了一碗热茶,一面道:“孩儿原也想问,只是这位道长走得实在太快了,孩儿连瞧也没瞧清,就走得无影无踪,娘,你快服药吧!”
宗氏颤巍巍接过水碗,然后把药丸纳入口中,正待咬碎,和水吞下!那知“毒龙丸”入口即化,只觉满口异香,顺津而下,立时有一股暖气,向四肢百骸流散,全身一轻,多年宿疾,立时好了大半,不由惊喜的道:“孩子,这药丸真灵,娘……娘的病已经好了!这道长简直是神仙!”
西门追雪怎会知道“毒龙丸”乃是武林中起死回生的至宝,自然想不到娘会好得这般快法,抬目一瞧,只见娘苍白的脸色,果然大为好转,不禁大喜过望,流泪道:“这位道长的大德,孩儿终生报答不尽!”
宗氏慈爱的点着头,笑道:“人家有道之士,那会望报。孩子,你只要记在心里就是!”
这一阵工夫,宗氏宿疾已除,只觉精神比平时还要旺盛;自然大为高兴,西门追雪趁机向娘出自己心愿,要外出找父。
宗氏迟疑了半晌,毅然点头道:“娘当年原也想到江湖上探听你爹的消息,一来怕娘刚一出门,你爹就突然回来。二来也因你尚在稚龄,诸多不便,就因循下来,孩子,你有这番孝心,自然是好,何况神仙道长又传了你一招指法,娘想这位道长你学会这招指法,就可以行走江湖,受用不尽,决不会有假、当年出生之初,你外公就你骨格不凡,决非池中之物。娘也想通了,你已及丁年,到江湖上游历游历也好,只是你要把神仙道长教你的这招指法练熟了才去,而且无论有没有你爹的消息,都要定时间回来,免得娘挂念。”
西门追雪听娘一口答应,自己出门,心中更是高兴,连连应是。
一连几,西门追雪专心一意,把怪道人传授的一招指法,练得十分熟练,就是自己从所学的拳掌剑术,也反覆温习,宗氏更忙着替爱子缝制两套新衣,收拾着应用的东西。
西门追雪临行那,母子两人免不了有一番依依不舍的叮嘱,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