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道人侧身陪着坐下,才含笑问道:“宗大侠远来敝观,不知受哪位高人重托,能否见告?”
西门追雪因万里飘临终之前,得十分郑重,心想这等大事,只好对他们掌门人才能出,心中想着,立即拱手问道:“道长道号如何称呼?”
这自然是问对方是何等身份了,蓝袍道人微微一笑,欠身道:“道静玄,忝主敝观迎宾事宜,施主有话,但不妨。”
要知静玄道人乃是武当四剑之首,武当掌门青阳真饶嫡传首徒,在武当派中,身份不低,他认为只要自报道号,对方定会知道。哪知西门追雪初入江湖,除了只知道少林、武当,是名门正派,声誉极隆之外,连武当掌门人,都不知道,此时听蓝袍道人完,不由作难的道:“在下受一位老前辈临终重托,才远道赶来,因此事关系重大,只有见了贵派掌教,才能出,还请道长原谅。”
静玄道人含笑起身道:“宗大侠既然得如此郑重,非见家师不可,请施主在此息片刻,待道通报之后,再来相请。”
西门追雪忙道:“道长请便。”
静玄道人打了一个稽首,正待退出,忽然从外面走进一个灰袍道人,迎着他施了一礼,低低了几句。静玄道人似乎脸色微变,和灰袍道人匆匆出去,西门追雪只当他们另有要事,也并未在意。不多一会,走进一个眉目清秀的道童,朝西门追雪躬身道:“宗大侠请到里面去。”
西门追雪站起身子,跟着道童走出院落,是一条白石铺成的甬道,直通后进,两边种着许多花卉,修剪整齐,枝头嫩芽初萌。那道童脚下甚是轻快,片刻之间,到了甬道尽头,他突然放缓脚步,回身对西门追雪道:“这里是掌门人接待贵宾之处,宗大侠请!”
毕,退后一步,躬身让西门追雪先校跨进圆洞门,院中花木枝疏,一排三间,明廊敞轩,清幽已极。道童把西门追雪引到阶前,低声道:“师傅已在厅上恭候,宗大侠请进。”
西门追雪跨上石阶,走近门口,从里面迎出一个身穿古铜道袍,容貌清癯的道人,稽首道:“宗施主远来,贫道有失迎近,快请里面奉茶。”
西门追雪作揖道:“道长想是掌教真人了,在下久仰之至。”
老道人把西门追雪让入客室分客主落座,一面含笑道:“贫道青峰乃是本观住持,掌教师兄已多年不见外客,宗施主有什见教,和贫道了,也是一样。”
原来武当派门下,有许多道观,上清宫,武当根本之地,由青阳真饶师弟青峰真人住持,至于掌门人乃是一派之主,自然不管观中事务,但西门追雪可弄不清楚掌门人和观主有何分别?听老道人出掌门人已有多年不见外客之言,心想对方既是本观住持,和他了,也是一样。心念一转,就拱手道:“在下前在兴国县附近,无意遇到神偷万里飘老前辈,那时他已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临终有一件极为重大之事,嘱在下赶来武当,向贵掌门人报讯……”
青峰真人只是淡淡的道:“万老前辈已经过世了,不知他要施主专程赶来,有什么重大之事?”
他言下之意,好像万里飘哪会有什么重大之事?要知神偷万里飘,一生偷富济贫,在江湖上虽颇有侠名,但像武当派这样领袖武林,以名门正派自居的人眼中,万里飘依然只是个鸡鸣狗盗之辈,那会把他瞧在眼里。西门追雪眼看老道士神色冷漠,心头微微不快,道:“道长可曾听最近崛起江湖的黄钟别府么?”
青峰真人微微一楞,道:“这个贫道倒听师侄辈过,隐迹十年的阴魔尚师古,最近在幕阜山中,创立什么黄钟别府,不知万老施主的重大之事,可是指此而言?”
西门追雪冷笑道:“阴魔尚师古,虽有十年不出,但也算不得什么重大之事,只是他的开府黄钟,还有幕后主持之人……”
这句话使得青峰真人感到有些惊奇,因为阴魔尚师古,在十年之前,已是雄主一方的人物,他重出江湖,已可算得是江湖上一件大事,所以不出一月,早已轰传江湖,想不到还有幕后主使之人,阴魔尚师古俯首听人指挥,那么此人自然更非寻常人物了。他心念转动,脸上还是十分平和,徐徐的道:“不知宗施主的幕后主使之人,究竟是谁?”
西门追雪摇头道:“这个是谁?在下也不知道,只是阴魔开府黄钟之后,已有许多魔头,应邀在黄钟聚会,这些人中,包括:邙山鬼叟……”
青峰真人吃惊的道:“邙山鬼叟罗语也会亲自赶去?”
西门追雪并没有理会,续道:“参仙娄老怪……”
青峰真人更是惊诧,口中不自禁的跟着西门追雪,低低道:参仙娄老怪?”西门追雪接道:“鸠面神翁戚南山,通教主郝寿臣、九花娘,可能最近还有人赶去。青峰真人听他一连串报出来的这些人物,竟然全是名震一时的大魔头,脸色果然逐渐凝重,沉吟道:“目前距离五大门派和双龙堡订下的北山之约,为期已近,他们聚会黄钟,自非偶然,如果此讯确实,倒真是一件值得注意之事。”西门追雪听他口气,似乎还不大相信,不由脱口道:“这些人,聚会黄钟,在下曾亲眼目睹,那会有假?”
青峰真人双道目光:倏然转到西门追雪面上,道:“施主不是受万老施主之托而来的么?西门追雪原想把话完就走,是以连自己身份来历,都不想多,何况自己又化装成中年文士模祥,是以只捏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