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真人接过名帖,只见上面写着:“佟禄顿首”五个大字,不由长眉微微一皱,问道:“他人在那里?”
静玄道人躬身道,“他已在前殿,声言要见师尊。”
青阳真人略微颔首,回头道:“松风,把我长剑取来。”
屏后道童答应一声,匆匆走去。一苇子在旁道:“大师兄,这佟禄就是二十年的毒龙佟成?”青阳真人微喟道:“不错,此人二十年前,名列四凶,武功大是不弱,此人败在愚兄“两仪掌”下,已有二十年不出,居然摇身一变,以双龙堡副堡主身份,出现江湖,此次寻上武当,来者不善,愚兄能否胜得了他,还在未定之哩。”
一苇子不服道:“以大师兄的功力,难道还胜不了他?”
西门追雪坐在一旁,心中暗想:他们那会知道独眼乌龙佟禄至少已练成“双龙八式”,不是寻常武功,所能破解,但因自己此刻化名宗玉,自然不便出口。青阳真人摇头道:“江湖上外有,人上有人,愚兄些微成就,又算得了什么?试想双龙堡主阎伯修,一招之间,连败六位高手,武功岂是等闲?佟成如无真才实学,那会当得上双龙堡的副堡主?唉,总之,江湖魔焰高强,浩劫已成,咱们五大门派,只是首当其冲而已!”一苇子忽然抬头道“大师兄,阴魔尚师古创立黄钟别府,会不会和双龙堡联成一气?”
青阳子沉思道:“这也大有可能之事。”
话之时,道僮已捧着一柄古剑进来。青阳真人又是一声浩叹,接着双目精光暴射,目注长剑,道:“愚兄已有二十年没使剑了,今晚为了本派存亡绝续,不得又要用上它了。”
一苇子迟疑的道:“大师兄对付佟成,不用剑么?”青阳子淡淡一笑,道:“你以为今晚来敌,仅只佟成一批吗?”到这里,脸色一正道:“三师弟,本宫乃武当重地,由你住持,不必随愚兄出去,静玄,你把二师叔尸体,移到祖师殿去,同时各殿调配“五行剑阵”,如有外入闯入,格杀勿论。”
一苇子和静玄道人,躬身领命。青阳真人吩咐完毕,回身朝西门追雪稽首道:“宗施主以事外之身,还来传讯,贫道至感大德,还请在此少息,贫道已吩咐静通,替宗施主准备素斋,饭后可在客舍休息,无论听到什么,请勿外出。”
西门追雪原想跟随青阳真人前去,瞧个热闹,此刻见他这般法,何况自己又化装前来,不便暴露身份。心中略一盘算,已有主张,当下连忙抱拳道:“多谢老道长关心,道长只管请便。”青阳真人回头道:“松风,你随我出去。”
着缓步走出,道憧手捧长剑,紧随身后,一起朝屋外走去。一苇子等青阳真人走后,也朝西门追雪打了个稽首,由静玄道人抱起青峰真人尸体,一起匆匆出去。武当山正值多事之秋,但这间掌门人会客的幽雅客室,此时又恢复了幽静!
不,此时西门追雪感到的,只是一片寂静!
他眼看青峰真人无声无息的丧在茅山毒指之下,耳中同时听到青阳真饶四个师弟,差不多先后被伏老前辈的毒指杀死,难道伏老前辈也和黄钟别府沆瀣一气?
西门追雪因茅山毒指对自己母子有恩,心中一直把他当作好人,但摆在眼前的情势,已十分显然,万里飘老前辈因偷听黄钟别府的机密,被人发觉,死在毒指之下,武当掌门青阳真饶五位师弟,又在同一时候,遭他暗算。当然和茅山毒指齐名的邙山鬼叟,不是已到了黄钟别府吗?茅山毒指和阴魔尚师古伉瀣一气,也并无足奇。然而西门追雪的心中,始终有一种感恩图报的潜意识存在,认为茅山伏老前辈,决不会和阴魔他们联在一起。他一个人在客室中坐了一阵,只见两个道僮,送来一席素饭,其中一个躬身道:“静通师叔此刻尚有要事,不克奉陪,宗施主请用餐吧。”
着一齐退出身去。西门追雪眼看桌上放满了十几盘精致素菜,自己腹中也确已饥饿,也就不再客气,独自吃了起来。过不一会,静通道人匆匆进来,稽首道:“道招待不周,简慢之处,还望多多原谅,宗施主请到客舍休息吧!”西门追雪心知他们一片好意,因强敌已至,耽心自己安危,才要自己早些回房,其实也正中自己下怀,这就微微一笑,拱手道:“道兄言重,在下多多打扰,心实不安。”
静通道人敢情心中有事,此来任务,只是领西门追雪到客舍休息,是以也无暇和他多作客套,便陪同西门追雪跨出客室,朝左侧一条碎石甬道上走去!
这一路上,西门追雪已发现这上清官后院,每一转角之处,都有武当门人,手仗长剑布署得相当严密。行不多远,静通道人在一排房舍门前停步,伸手推开木门,侧身肃客,一面道:“宗施主请早些休息吧,道另有要事,恕不奉陪了。”
西门追雪拱手道:“道兄请便。”
青通道人又打了一个稽首,便自退去。西门追雪跨入房中,举目一瞧,只见这间客舍,收拾得十分整洁,除了靠壁一张卧榻之外,临窗还有一张书案,案上放着不少书籍,和文房四宝之类,墙上也挂着几幅书画,想系平日招待宾客之用。目光转动,随手阖上房门,便自熄灯就寝,不,西门追雪胸中早有成竹,熄灯之后,立即悄悄闪出房门,他知道这一排客舍,乃是武当派接待实客之处,此刻除了自己,并无第二个人往着,目光迅速向四外一瞥,果然发现客舍附近,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