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郎不消几口,就已把扁瓶中的酒喝完,然后把扁瓶塞入怀中,笑嘻嘻的道:“易老八、申老十,你们来吧,小老儿失陪了。”
说完,双脚一跳,手舞足蹈的往千丈绝涧跳了下去。
易孝泉、申琬急忙奔近过去,探首下望,但见壁立千仞的绝壑之下,云气蓊然,深不见底,哪里还有喜之郎的人影?
易孝泉怒声道:“这老小子真绝!”
申琬道:“庄主只是要咱们逼着他,试试他的身手,没想到他除了跑得快之外,一点武功也不会,狗急跳墙,他真的会从绝崖上跳下去。”
易孝泉笑道:“他并不知道不跳下去,反而不会死的,其实这老小子也死不足惜。”
他对喜之郎叫他“易老八”犹耿耿于怀!
申琬学着喜之郎耸耸肩道:“现在人已经跳下去了,咱们也只好这样回去复命了。”
这是第二天早晨。
西门追雪、蓝惊灵用过早点,走出客店,胡老四、余老六已在门口等着,客店小厮早已牵着两匹马在伺候。
店门前,忽然走来一个脸色冷傲,身穿灰布长衫的汉子,看了西门、蓝二人一眼,抱拳问道:“不知哪一位是无垢山庄的西门少庄主?”
西门追雪并不认识此人,但他却一口叫出无垢山庄来,不觉微微一怔,连忙抱拳道:“在下就是西门追雪,兄台……”
那灰衣汉子冷冷的道:“少门主在范家岗恭候大驾,务请西门少庄主前往一叙。”
西门追雪诧异的道:“少门主?在下并不认识,不知邀约在下有什么事吗?”
灰衣汉子道:“西门少庄主去了自然知道。”
蓝惊灵问道:“贵门是哪一门派?”
灰衣汉子道:“少门主没有交代的事,在下无可奉告。”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西门追雪道:“奇怪,我又不认识他们少门主,约我到范家岗去做什么呢?”
胡老四道:“少庄主,在下看此人路数有些不对。”
蓝惊灵道:“他怎么不对?”
胡老四道:“在下兄弟虽是藉藉无名小卒,但在江湖上也混过一二十年,看人,多少总还看得出来。方才咱们出来之时,就看到他一直站在对面一家杂货铺门口,看样已经站得很久了,少庄主一走出店门,他就迎了过来,这分明就是冲着少庄主来的了。”
蓝惊灵撇撇嘴道:“就算他冲着大哥来的,又能怎样?”
余老六道:“看样子少庄主和他们少门主有什么怨隙了。”
西门追雪道:“我连他们少门主是谁都不知道,更谈不上怨隙了。”
蓝惊灵道:“走,我们到范家岗去瞧瞧,究竟是哪一门派的少门主?”
四人一起上了马匹。
蓝惊灵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范家岗在哪里?”
胡老四道:“就在南门外,从这里去,不过六七里路,也是咱们必经之路。”
西门追雪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人家已经等在那里,不好不去赴约。”
当下仍由胡老四、余老六走在前面领路,出了南门,五六里路,很快就赶到了。
但见一座小山岗的林前,一排站着八个身穿灰布长衫的汉子,在八个灰衣汉子前面,一方大石上,却坐着一个白衣少年。
胡老四、余老六老远就一带缰绳,朝左右分开,让西门追雪和蓝惊灵两骑走在前面。
蓝惊灵在马上偏过头来,说道:“小弟还当是谁,原来是白骨门的人!”
西门追雪早就看到那白衣少年了,这人他自然认识,十几天前在庐州城外,还和自己交过手。这就策马徐行,到得林前不远,便勒住马缰,一跃下马,朝白衣少年拱拱手道:“兄台见邀,不知有何见教?”
白衣少年神色据傲,坐在石上,明明看到西门追雪过来,却并不理睬,直到此时才缓缓站起,一手按剑,冷然道:“西门追雪,你亮剑。”
西门追雪望着他道:“前次在庐州城外,双方只是误会,兄台……”
白衣少年冷声道:“住口,本公子叫你亮剑,你还不亮剑?”
蓝惊灵跟在他身后,冷笑道:“我大哥只是为了息事宁人,谁还怕了你们白骨门不成?”
白衣少年冷峻的目光瞥了蓝惊灵一眼,冷然道:“你们无垢山庄口气倒是不小,唔,你不是还有一个叫喜之郎的总管吗,怎么不敢来见本公子?”
西门追雪道:“喜总管有事去了,并未跟在下同来。”
白衣少年呛的一声抽出长剑,目光横顾,说道:“本公子长剑已经出匣,我由一数到三,你再不拔剑,本公子就要出手,那时休怪我剑下无情,一……”
“住口!”蓝惊灵喝道:“好个狂妄之人,大哥,我先去教训教训他。”一抬手,掣出剑来。
西门追雪连忙摆手道:“三弟,这位兄台既然坚欲赐教,还是由愚兄来领教他几招。”
说话之时,徐徐从腰间抽出长剑,拱手道:“兄台那就请赐招吧!”
白衣少年冷峻的哼了一声,喝道:“接招!”
身形一晃,白衣飘忽,疾然欺上,抖腕一剑直刺过来。
西门追雪看他那副目中无人的狂傲样子,心头也是有气,口中喝了声:“好!”
不避不让,长剑起处,使了一招“神龙点头”,朝着对方刺来的长剑上斜削而出。
这一招,双方都凝足了内劲,但听“锵”的一声,双剑交击,两人各自被震得斜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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