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松子掏出一个药瓶,放到赵谦面前,道:“如果少侠愿意加入敝派,有何条件,我都答应。”
赵谦思忖:“他为何要我加入紫河殿,难道也是觊觎八阵图吗,看来他们也有谋反之心。毕竟如果他们不动手,他人若夺大权,为了收揽人心,对紫河殿这种丧尽天良的门派极力打压,甚有收揽人心之效。”他不动声色,指着药瓶道:“这是何物?”
爨松子道:“此乃敝派的独门不老丹药:丹铅。”
赵谦道:“丹铅?我倒从未听说过这种丹药,不知是用何物所炼?”
爨松子道:“乃是采用chù_nǚ经血所炼。”
赵谦拳头紧握,怒气极盛,目光如炬。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何言之不让诸葛清岚和冷秋霜进来,若她二人听见爨松子所言,定会拔剑相向。
爨松子见赵谦气冲斗牛,淡淡一笑,道:“少侠还真沉得住气。”
赵谦看向爨松子手中的佛珠,冷笑道:“前辈丧尽天良,居然信佛,看来是坏事做尽,借佛法来自我安慰,借此消除内心的愧疚?”
爨松子道:“听少侠的口气,似乎对佛教并无好感?”
赵谦道:“佛教的作用,在于敷导民俗,而此时的佛教,明显僭越了。”
爨松子道:“敷导民俗?这句话连少侠你自己都不信吧?”
爨松子稳如泰山,双眼之中却闪过一丝轻蔑。赵谦察觉到这一变化,神色不动,道:“你以为我信不信,取决于你自己信不信。”
爨松子道:“我以为你适才之言,不过是试探之辞。”
赵谦故作高深,道:“你以为你以为的便是你以为的吗?”
爨松子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凌厉果决的‘厉君子’也喜欢玩这种文字游戏,我倒是高看你了。”
赵谦又看了一眼其手中佛珠,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爨松子手中劲力一吐,将佛珠捏碎,道:“现在我们开诚布公,如何?”
赵谦道:“很好。”
爨松子道:“不知少侠适才为何说我丧尽天良?”
赵谦道:“丹铅这种丹药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爨松子道:“这丹药乃是用chù_nǚ经血练成,而少女每月均有天癸,我只不过没有浪费罢了,再说了,我们可从不会破坏少女贞洁。”
赵谦道:“这话我可不信。”
爨松子道:“少侠之所以不信,是受了北海府的蛊惑。我想先请少侠见一人。”随即朗声道:“出来吧。”话音甫落,一道倩影从身后屏风出来。赵谦看向那人,只见此人乃是二十余岁的女子,一袭红衣,秀丽多姿,虽远不如诸葛清岚清丽,但已是百里挑一。
那女子走到爨松子面前,敛衽一礼,道:“拜见殿主。”她看向爨松子的眼神中,有一丝敬畏,但更多的则是依赖。
爨松子对其言道:“你告诉赵少侠你的身份。”
那女子对赵谦言道:“小女子名叫周红嫣,家住常山郡,后被掳至此。由于殿主对小女子多加照顾,故而甘愿在其身边服侍,殿主也从未对小女有过分之举。”
赵谦仔细观察其表情,见其不像撒谎,不禁眉头紧锁,暗想:“爨松子对其多加照顾,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凭这一点,便感恩戴德,未免太过夸张。”
他虽说精通形名之学,但终究无法懂得何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故而对周红嫣的做法完全无法理解,他略一思索,对周红嫣道:“我来之时,到过常山郡,那里大半是鳏寡老人,一片死气沉沉,而这些全是拜紫河殿所赐。”
周红嫣眼睛有些湿润,道:“既然如此,我回到那里,岂不是更加无依无靠?”
乱世对于女子而言,本就是地狱,周红嫣此举,至少给自己找了一个安身之所。
爨松子道:“少侠真的以为那是拜敝派所赐吗?我派地牢里可是仅仅关押了数十人。”
赵谦暗道:“爨松子所言,亦是有理,看来此事另有蹊跷。”他看向周红嫣,略一思索,道:“你娘可是周陈氏?”
周红嫣闪身闪过一丝诧异,道:“少侠怎么知晓?”
赵谦道:“你娘苦苦盼你回去,天天到衙门报案,青丝早已变成白发。难道你不想和其团聚吗?”
周红嫣道:“少侠有所不知,我娘盼我回去,乃是为了换取彩礼。之前曾有一纨绔子弟想纳我为妾,我坚决反对,我娘却同意了。我原本打算投河自尽,却被劫至此。”
赵谦自欺欺人道:“或许你误解了你娘的用意。”
周红嫣道:“彩礼甚是厚重,而嫁妆未有一丝,如此做法,显然是把我卖了,又怎会有其他用意?”
赵谦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周红嫣道:“少侠,依我在紫河殿所见来看,他们并非你所想那般。他们虽劫掠了不少妇孺,但大多为胡人,仅有少数为汉人,而这些汉人皆是无家可归之人,虽说他们对胡人态度恶劣,但对汉人确实礼遇有加,有想离开者,也并未阻拦。”
赵谦道:“胡人便可随意凌辱吗?”
爨松子道:“胡人屠杀凌辱汉人百年,我们反击,又有何不可?”
赵谦道:“掌权者的恩怨,岂可牵连百姓?”
爨松子道:“胡人百姓又何曾正视过汉人百姓?单单一个崔浩,便妄想提高汉人地位,你觉得可能吗?并且,想得到丹铅、紫河车者,多是那些掌权者。而丹铅、紫河车需要何种代价,他们亦心中清楚。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