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之紧盯着来者腰间紫色竹箫,暗道:“莫非此人便是紫河部掌部紫玉子?”
那人正是紫玉子,他看向何言之,道:“今日你已无离开之可能。”
何言之尚未开口,忽听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是吗?”紧接着一道人影飘落在其身旁,只见来者身着玄色长衫,相貌轩昂,虎骨龙睛,丰姿英伟,神气深粹。
紫玉子眉峰微皱,道:“范无成?没想到连你也来了。”
何言之听紫玉子之言,暗道:“原来此人便是‘隐君子’范无成。”
范无成道:“紫玉子前辈,紫河殿之所为,究竟是何人指使?”
紫玉子道:“看来你对紫河殿了解不少。魏朝九州卫没有动静,这紫河殿何人所为,你还猜不出吗?”
范无成道:“但你们劫掠的妇孺以胡人居多,其中原委,耐人寻味。”
紫玉子道:“北方本就汉少胡多,我们所为,又有何奇怪?”
范无成道:“看来你不愿明说了。”
紫玉子道:“欲让我说,先证明你有此资格。”
范无成道:“三日之内,紫河殿血溅成泓。”说完,转身对何言之道:“我们先行离开。”何言之点头,二人纵身离开。紫玉子并未阻拦。
张云汉见范无成与何言之安然离开,道:“紫玉子前辈,为何放任二人离开?”
紫玉子道:“三年前的应龙山之战,范无成与寒琨玉二人联手,对战数百豪侠,全身而退,因此,我们现下,并无留下他的必然把握。欲对付此人,尚需仔细谋划,争取一战功成。”
张云汉道:“前辈打算如何做?”
紫玉子道:“你兄长此刻正在北邙山查找阴阳家的线索,快给其传信,让其前来相助。”
张云汉点头,道:“我这就传信。”
齐斗阁内,赵谦缓缓站起,思索良策,忽听见窗外刀剑相击之声已无,只传来阵阵怒斥之声,显然何言之已安然逃脱。
爨松子对此也颇为意外,道:“我埋伏了不少高手,就算是我,想要逃脱,也颇费周折,没想到你的朋友竟然瞬间便逃脱,我倒是小看你们了。”他原本的打算是,擒住何言之,用其逼迫赵谦去骗取司马氏的天赐玉印,却没想到被其逃脱了。
赵谦思忖:“他布下那么多高手,何兄竟然这么快就逃脱了。如此短的时间,清岚和冷姑娘根本不及从府邸外赶来,看来她们在何兄潜入府邸时,也偷偷跟了过来。”便道:“那前辈要阻拦我离开吗?”
爨松子道:“只要你告诉我九成剑阵的破绽,我可以让你安然离开。”
赵谦道:“成者终也,每剑一终,必变其锋。这九成剑阵以变为要,以苍黄翻复、鬼神莫测取胜。但谓之九变,其实一也,万变不离其宗。此阵依据琴曲《箫韶九成》的抑扬顿挫之变而成,而琴曲慎用逗音,逢逗必速,逢逗必俗。这九成剑阵附庸风雅,也竭力避免低俗,常以轻灵剑锋取代峻利之捷,因此可用逆入平出的剑势破之。”
爨松子点头,道:“少侠可以离开了。”
赵谦拱手道:“那晚辈告辞。”说完,捡起地上的剑鞘,还剑入鞘,转身离开。
赵谦离开后,爨松子蓦地发现地面上有一块玉佩,他走上前去,捡起玉佩,详加观察,只见此玉乃是一块晶莹圆润的玦玉,玉面上雕刻着一匹骏马,此马脚踏浮云,精神异常刚健升腾,有笑傲九天之势,正是龙马,玉面的左下角刻着“司马”二字,笔势遒劲有力。
爨松子思忖:“此玉乃司马氏的玉佩,怎会在赵谦手里?若不是刚才我与赵谦交手,此玉也就不会从掉落。看来司马氏和赵谦已经联手了。”
赵谦走出紫河殿后,又施展轻功奔驰了数里,来到与何言之事先商量好的地方,见何言之、诸葛清岚与冷秋霜均在那里等候,不过他们身边又多了两人,这二人尽皆二十岁左右,一男一女,男者玄衫玉立,铁骨崚嶒,楚楚谡谡,俊雅非凡,女者白色深衣如雪,清丽脱俗,冰姿修洁,与诸葛清岚相同的是,其腰间也别着一支笛子,只不过诸葛清岚的乃是竹笛,而那名女子的乃是玉笛。
赵谦走上前去,诸葛清岚对赵谦介绍道:“赵大哥,这位是‘隐君子’范无成,这位是‘清心玉映’寒琨玉,她是冷姑娘的师姐,也是弱水山庄的弟子。”
赵谦不意眼前二人便是以二人之力对战数百江湖豪侠,还能全身而退的“隐君子”与“清心玉映”,颇为兴奋,忙拱手道:“久仰。”
范无成拱手道:“正者不邪。”
此言一出,何言之颇为诧异,赵谦忙道:“一者不杂。”
范无成接着道:“正一之心。”
赵谦道:“万法归一。原来真是范师兄。”
范无成道:“我与你同属楼观派,师父飞鸽传书,命我前来。”
何言之道:“刚才……我在紫河殿被围,还是多……多亏范兄相救。”
赵谦道:“紫河殿殿主爨松子谋略远在我之上,他早已料到我们会一明一暗进入。”
何言之道:“看来……看来此人难以对付。”
赵谦道:“我曾从司马啸那里偷了一块玦玉,刚才假装败招不慎掉落,不知能否引起他对北海府的怀疑?”
范无成道:“单凭一块玦玉只能引起他的怀疑,要想激化矛盾,还远远不够。”
赵谦道:“何兄,刚才你找到他们关押妇孺的地方了吗?”
何言之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