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育德、司马洪达、司马啸听闻毛修之出现在封龙山,均大吃一惊。司马育德道:“毛修之出现,说明朝廷已注意到我们。”
司马啸道:“蜀中八部对毛修之有杀父杀伯之仇,毛修之此次前来,目标或许不是我们。”
司马洪达道:“据暗探来报,封龙山附近尚没有发现大批军队出现的痕迹。”
司马育德道:“就算毛修之的目的是蜀中八部,但他知道我们将要起兵之后,以其心性,又怎会视而不见?”
司马洪达道:“也就是说我们要立即除掉毛修之。”
司马育德点头道:“立刻调派人手,令唐涌率领一百个泥炭鞣尸随我等下山,围剿毛修之。”
司马啸点头。
这时,张翘从外面走来,司马育德道:“大师,张楚大师呢?”
张翘道:“他死于紫玉子掌下。”
司马育德愁眉深锁,道:“此刻不是报仇的时候,将毛修之铲除才是首要。”
张翘点头。
四人率领数十名高手与一百个泥炭鞣尸齐向山下涌去,来至山脚,见毛修之一人手握长剑,站在山道中央,神情淡漠,气度悠然。
司马育德双眼微凝,暗道:“范无成等人为何不在?看来定然躲在暗处了。”便道:“在下北海府司马育德,敢问毛将军为何来此?”
毛修之道:“我来此地,是要告诉你,司马文思要来封龙山了。”
司马育德道:“他为何会来此?”
毛修之道:“将你们铲除,他便可以凭借军功加官进爵,为何不来?”
司马育德道:“那他为何以前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毛修之道:“一来,你们打算造反,现在将你们铲除,功劳最大;二来,我来之前,对他忽悠了一番。”
司马育德道:“你现在告诉我们,那你的阴谋不是已经暴露了?”
毛修之道:“你错了,并非阴谋,而是阳谋。我告诉你们我的计策,乃是因为,就算你们知道,照样上当。”
司马育德道:“为何?”
毛修之道:“因为你们不相信司马文思,而司马文思更不相信你们。”
司马育德道:“那有如何?我们照样可以先除掉你,再对付司马文思?”
毛修之道:“那也要你身边的人都可靠才行。”
司马育德道:“什么意思?”
毛修之道:“令公子司马啸卑鄙无耻,但令名满江湖,这主要是微言宗的功劳,而微言宗背后,便是司马文思;司马洪达与陇南杨氏杨保宗更是不清不楚;至于张翘,当初他答应为你们效力,全因‘利益’二字,那他自然可以因这二字效力他人。”
司马育德感到如雷击顶,心中思绪乱飞,但其终究阅历不俗,很快冷静下来,喝道:“休要挑拨离间。”随即下令道:“杀。”
唐涌右手一摆,身后百名泥炭鞣尸齐向毛修之涌去。
毛修之见他们双眼无神,骨瘦如柴,身形矮小,但势如猛虎下山,不由一凛,暗道:“原来是泥炭鞣尸,看来附近郡县人口大量消失,乃是拜他们所赐。泥炭鞣尸是用泥炭鞣术炼成,而泥炭鞣术是无涯观秘术,看来司马氏与无涯观同样不清不楚。”
泥炭鞣术是先用毒物控制人的心神,使人丧失心性,然后置于泥炭沼泽中浸泡,施以诡药异术,炼化数月,让身体变得绵软易曲。寻常人的掌力击中他们,犹如击在软布之上,不会有丝毫影响。更为恐怖的是,他们虽然瘦弱矮小,但隐藏在血液深处的野兽本能被激发且放大,兼之不知生死,凶猛异常,所过之处,犹如飓风过野,寸草不生。
毛修之凛然掣出长剑,挥剑刺中一泥炭鞣尸,却觉剑锋如同击在金丝之上,金丝虽弯,却无纤毫之损。
数个泥炭鞣尸一拥而上,张口便咬。毛修之纵身跃起,数个泥炭鞣尸飞扑而来,毛修之飞脚连踢,将来者踢飞。那数个泥炭鞣尸虽被踢倒,但丝毫无伤,立即站起,又如野兽一般向毛修之冲去。
毛修之剑眉微皱,施展巧妙步法躲避泥炭鞣尸的攻击。
司马育德见毛修之仓皇应付,暗道:“毛修之虽说威名素著,但又怎是泥炭鞣尸的对手,今日将其擒住,待得起兵之日,用其祭旗,既能大振军心,又能大挫魏军锐气,真是一举两得。”
毛修之在泥炭鞣尸来回游走,将腹中绝学依次尝试,见掌击脚踢剑刺均是无用,思忖:“看来只能试试寇谦之教授我的瑰丽火象诀了。”便手捏剑诀,至阴生阳真气自指尖四散开来,形成一个精妙圆形符箓,笼罩周身一丈之遥。
泥炭鞣尸冲入符箓后,行动变得缓慢了些许。
司马育德见状,不由眉头微皱,暗道:“怎么回事?”
但紧接着,更让司马育德诧异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毛修之长剑一挥,剑锋过处,一泥炭鞣尸的人头飞起,鲜血喷涌如柱。
毛修之亦是惊奇,暗道:“这瑰丽火象诀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幸好寇天师事先传授我此功法,如若不然,真难以解决这些泥炭鞣尸。”
瑰丽火象诀体阴而用阳,柔丽乎中正,虽剑气柔丽,但劲力熊熊,犹如烈火飞腾,熯天炽地。其本是有涯轩功法,有涯轩与天使道虽是显隐有别,但均属道教,彼此并不藏私,因此寇谦之亦习得此功法。寇谦之知道毛修之前往封龙山,也知道封龙山的手段,便将瑰丽火象诀传授给毛修之,以防不测。
凭借着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