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使用形名之学观察长孙抗相貌后,暗想“此人无长寿之相,也非磊落之人。其父寡欲知足,安居陋室,但其本人颇好奢靡,听闻其曾趁父出征之际,将原本的陋室改建得高大华美。其父得知后以家法严惩于他,并拆毁堂庑。以其贪名好奢的性情,若有人暗中送其金银,不知会不会以权谋私?”
赵谦略一思索,道“大人最近是否唇痿舌青、口干而渴?”
长孙抗双眼微动,淡然道“看来你确实有两下子,既然你看出我的症状,那你说,该如何服药?”
赵谦道“如果草民没猜错的话,大夫给您开的药方是桔梗汤方,乃是用桔梗一两,甘草二两,右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津,温分再服。但是大人依旧吐血不止。”
长孙抗凝视赵谦,道“那你说该如何医治?”
赵谦道“可否让草民探一下大人的脉象?”
长孙抗道“好,你过来吧。”说完,伸出手腕。
赵谦走上前去,伸手按在其脉搏处,片刻后,赵谦道“脉反无热,此为阴伏,是瘀血也。依草民来看,应该采用柏叶汤方,柏叶三两,干姜三两,艾叶三把,右三味,以水五升,合煮取一升,去滓,分温再服。”
长孙抗道“本官就信你一回,你随我来。”
二人来到段义的尸体存放处,长孙抗命人掀开盖在段义身上的白布,赵谦仔细查看段义的尸体,见身上毫无外伤,便施展洞垣之术,查看段义五脏六腑,见五脏六腑全部溃烂。赵谦从未见过如此情形,不禁有些干呕。
长孙抗见赵谦似乎身体不适,也懒得理会,道“令史以银针验毒,发现其并未中毒,故而现在也不知其死因如何。”
赵谦道“只有少数毒药可以用银针验出,令史未验出,也是正常。”他掰开段义嘴巴,俯身闻了一下段义口中气味,只觉有极为淡薄的兰花香气,暗想“段公子乃一粗人,估计不会喝茶,这兰花香气应该不是茶香。”便直立身体,对长孙抗道“如果草民没猜错的话,段公子所中之毒,乃是香兰散。”
长孙抗不解,道“何为香兰散?”
赵谦道“香兰散和江湖上流传极广的味如兰相似,均有兰花香味,因香味沁人心脾,很容易让人掉以轻心。不同的是,中味如兰者,内力尽失,浑身无力。而中香兰散者,外表丝毫无碍,但五脏六腑全部渐渐腐烂,疼痛而死。”
长孙抗道“依少侠所言,有谁会用这香兰散?”
赵谦道“香兰散乃是由紫河殿炼制而成的毒药,但有钱之人皆可得之,故而实难猜测。”
长孙抗忽的想到一事,便道“你刚才说中香兰散者,五脏六腑尽皆腐烂。但你又如何知道段公子五脏六腑腐烂,莫非下毒之人便是你?”
赵谦不愿透露自己会洞垣之术一事,毕竟若是让对手知道,便会对自己有所防备,并且,就算自己说了,长孙抗也未必相信,便道“我只是凭段公子口中的香气猜测,是或不是,只要解剖便可得知。至于下毒之人,大人现在便下结论,是不是有些太过武断?”
长孙抗道“也罢,我会派人去段府,问一下段公子是否服用过有香味的药物。至于你,待得案件明了之前,不得离开平城。”
赵谦道“草民知道。但草民还有一事,不知能否向大人请教?”
长孙抗道“何事?”
赵谦道“司马啸昨日亦被人所杀,当时草民也在场,大人为何不向我询问其中缘由?”
长孙抗道“司马啸乃江湖中人,江湖事江湖了,故而司马啸被杀一事,并不归我们管。”
赵谦微一点头,道“那今日须弥山殿门前出现那名比丘的尸体,不知此案进展如何?”
长孙抗道“并未有人前来报案,张翘属江湖中人,故而此事也不归廷尉府管,而且他有叛乱前科,此事我们也懒得管。”
赵谦暗想“估计佛门担心廷尉府会畏惧清河崔氏的势力而不敢秉公处理,故而并未报案,打算自己处理。”
赵谦从廷尉府离开,向翰墨门赶去,一边走路,一边分析平城之内暗藏的各处暗流,当其来到一人烟稀少的街道时,数十道人影从暗处出现,将其包围。
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正是黑狼寨寨主右野。街道上寥若晨星的百姓见到这数十人携刀带剑,凶神恶煞,纷纷逃窜。
右野对赵谦道“有人出钱,要你的项上人头,赵少侠可别怪我等无情了。”
赵谦也不畏惧,淡然道“不知想要我项上人头的,究竟是何人?”
右野道“这就恕我无可奉告。”
赵谦道“司马氏派你们前来送死,你们竟然真的来了?”
右野不由暗想“他竟然知道是司马氏派我等前来。”随即冷笑道“少侠难道以为单凭你一人,可以对付得了我们这么多人吗?”
赵谦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司马氏另有杀招,等到我们两败俱伤之际,他们便会出手。”
右野冷哼一声,道“你这么说,是想骗我不要动手吧。你以为我会上当吗?”随即右手一挥,喝道“动手!”
他话音一落,各种飞镖暗器顿时犹如满天飞雨向赵谦激射而去。
赵谦前去朝廷府衙,自然没有携带鈌云剑。此刻看见成千上万的暗器向自己飞来,也不慌乱,真气周游四周,形成一股气墙,将全身护住。
无数暗器遇到气墙,犹如陷入泥沼当中,立即停住不动,悬于空中。
右野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