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出菩提寺后,赵谦道“李兄,寺内的火是谁放的”
李皎道“我也不知,崔司徒心性极高,又碍于身份,不会如此行事。”
众人交谈间,木铎、游彬、高忱等人走了过来,游彬见赵谦受伤,道“你伤势如何”
赵谦摇头道“些微内伤,不碍事。您知道寺里的火是谁放的吗”
游彬道“我们也觉得奇怪。”
忽的,从远处传来一道声音“我知道是谁。”
众人向远处望去,只见一道人影踏步而来,正是“逆君子”王宝兴。
赵谦忙走上前去,道“王兄,你怎么来了”
王宝兴笑道“听说这里有架打,便来了。”
赵谦无奈的笑笑,暗想“能说出这种话的,只有他和无肠公子李寒了。”
让赵谦想不到的是,他刚如此想,便又有一道人影出现在其面前,正是“无肠公子”李寒。李寒现身后,王宝兴笑道“李兄,这把火是你放的吧”
李寒道“正是。”
王宝兴道“不过你的火似乎没什么用。”
李寒道“手痒而已,放火消遣,要什么用。谁让赵兄打架也不叫我。”
赵谦无语。李寒接着道“在来的路上,我遇到两个人,他们也是赶来凑热闹的。三人行,则损一人。我不便与他们同行,便先行一步,现在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赵谦道“听李兄的口气,对方似乎是一男一女,难道是”
他话音未落,又有两道人影飘落在其面前,正是何言之与冷秋霜。相比上一次见面,这二人均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何言之不似先前那般邋遢,身上衣服也由之前的粗衣变成了白色长衫。这长衫乃是采用虚实针法所做,接针不露痕迹、色彩简洁、丝理圆润,显然制作者手艺极高,何言之不会将心思放在这方面,自然是冷秋霜的杰作。
而何言之的最大变化,并非其外貌衣着,而是其气度,以往的何言之,静如枯木,呆若木鸡,虽说这是道家极为推崇的一种境界,但终究与其年龄不符,现在的何言之意气风发,松鹤不群,更显少年心性。
而冷秋霜不再用白纱蒙脸,露出了本来面貌,只见其容神清映,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容貌之秀丽,不在诸葛清岚之下。她原本以白纱蒙面,只是为了减少麻烦,和诸葛清岚身着男装是同一目的,现在她有何言之陪在身边,自然不需再担心,毕竟,何言之威名,远在赵谦之上,江湖黑道避之不及,就连不少白道也躲着走,再蒙白纱,纯属多余。
赵谦对何言之道“何兄,你怎么也来了”
何言之道“听闻平城现在暗流涌动,便来凑个热闹。”他此时已不在似往日那般口吃,众人见状,看了一眼何言之身旁的冷秋霜,已知因果。
实际上,冷秋霜什么也没做,在常人眼里,口吃是缺点,但冷秋霜却不这么认为,也未曾劝过何言之改正。不过何言之有了冷秋霜的陪伴后,少年之意气尽显,口吃这一毛病瞬间消失,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王宝兴道“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说厉君子赵谦先是得罪了鲜卑段氏和长乐冯氏,后又得罪了六家七宗,所以我们便来了。”
赵谦道“可是此事与你们无关,若你们参合进来,会惹来很多麻烦。”
李寒道“该得罪的,就要去得罪,况且,江湖之上,我们得罪之人甚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再说了,我早已手痒难耐了,你不让我打架,是不是太不地道”
赵谦苦笑。
水之湄看似无意的瞥了一眼何言之身边的冷秋霜,眼神当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过并没人发现。诸葛清岚最为心细,也精通形名之学,但赵谦受伤,她的心思全在赵谦身上,故而并未察觉。
一行人来到翰墨门,赵谦将在菩提寺内的情况说了一遍。
游彬道“看来菩提寺的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不过,昙有此人定不会善罢甘休,还需小心防备。上次他派人潜入翰墨门,你将人放走,现在追究,他们也不会承认。若他再次胡乱,我定不会轻饶。”
赵谦道“我觉得,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到用银针暗杀昙纬、司马啸的那名刺客。”
游彬道“关于那名刺客,我们线索全无,要想找到他,只怕不易。”
王宝兴道“最近那名刺客不再现身,主要是由于大家都待在这里,翰墨门乃崔司徒亲手所建,常人自然不敢来此处惹麻烦。”
游彬道“王少侠的意思是”
王宝兴道“离开这里,随便找一客栈停留,魑魅魍魉均会出现。”
何言之暗道“可惜四海萍踪我已经关了,如若不然,可以直接去那里。”
游彬道“此计可行,但是由谁前去呢”
王宝兴道“此事围绕赵兄,自然以其为诱饵。木前辈、游前辈属于清河崔氏,高兄他们为朝廷中人,不便和鲜卑段氏、长乐冯氏他们发生冲突。李兄和水姑娘乃天师道弟子,现在佛道之争愈演愈烈,寇天师一向不主张和佛教冲突,他们也不便前去。冷姑娘虽属弱水山庄,但她之前以白衫蒙面,没人见过其本来面貌,自然也无人知晓其来自弱水山庄,赵兄、李兄、何兄、诸葛姑娘均属江湖游侠,无门无派,家父虽是朝中将领,但我也一直以游侠身份在江湖上游荡,同样无所顾忌,因此这件事便交给我六人吧。”
游彬道“你们与此事无关,把你们牵扯进来,让你们去面对,而我们在一旁观看,实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