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剑气逼近,李顺侧身躲闪,但由于扶着刘湛,行动不便,躲过了爨松子的剑气,却没躲过伙鸿焜的剑气,就在剑气即将击中李顺时,刘湛身子一转,挡在李顺身前,剑气击中其胸膛,刘湛登时气绝。
李顺大骇,抱起刘湛的尸体,连忙逃窜。
赵谦四人见李顺等人离开,知道若再耽误片刻,只怕会被伙鸿焜等人全灭,连忙施展“五里雾”,趁着众人被“五里雾”挡住视线之际,迅速逃窜。
张云沨等人连忙给张弘毅、炎纲二人疗伤,伙鸿焜斜眼看向张云沨等人,暗道:“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便先留他们一命。”思毕,缓步离开。
远处一颗巨树之上,东方璇与端木莫若并肩而立,端木莫若道:“掌门,为何不趁此良机,将蜀中八部与尊火教一并重创?”
东方璇道:“将蜀中八部与尊火教重创,只会给道教迅速发展的机会,那样对我们有弊无利,我们只要对他们稍加打压即可。”
端木莫若道:“那我们为何不救助刘湛?”
东方璇道:“刘湛此人太过清高,待在道家尚可,却不适合待在我们阴阳家中,派中已有不少人向我提议将其赶出阴阳家。但我若如此做,难免让李顺心有不满。再说了,以刘湛的处境,现在的结局,对其来说,未免不是解脱。”
端木莫若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清高之人,最为难得,却也最不为世俗所容。人性如此,如何能救,救之又有何用。崔司徒,你真要逆天而为吗?”
一处隐蔽处,王慧龙见吕玄伯意识不清,连忙封住其伤口处数处要穴,然后为其把脉,暗道:“伙鸿焜的剑气之中包含阳毒,我功力大损,不能将阳毒逼出,反正我已中了‘八百孤寒’,命不久矣,索性就将吕兄体内的阳毒全部吸入自己体内。”
主意一定,便将吕玄伯扶起,左右双手食指分别点在吕玄伯的膏肓穴,运转真气,将吕玄伯体内的阳毒吸入自己体内。一炷香过后,阳毒尽数吸收,王慧龙狂吐黑血,气绝命丧。
片刻之后,吕玄伯渐渐恢复意识,见王慧龙毙命,不禁悲痛万分,道:“将军放心,我会照顾好公子的。”然后将其尸体背起,在金墉城内寻一辆马车,将王慧龙的尸体放进马车,带回平城。
炎纲、炎烽、萧炼玉一行人向远处逃窜,忽见一群蒙面人出现,施展八曜煞阵,将炎纲等人包围。
炎烽一惊,道:“是蜀中八部,萧姑娘,你率领教中弟子以九蒸三熯阵御敌,我先护送父亲离开。”
萧炼玉掣出九节鞭,喝道:“布阵。”人影闪动,九蒸三熯阵立成,与八曜煞阵展开血战。
萧炼玉一边主阵御敌,一边思索道:“这些人使出八曜煞阵,那么蒙面又有何用?并且,若想对付我尊火教,就算张弘毅不来,张云沨等人也应该来,为何不见他们有高手?看他们的架势,似是阻拦,不似暗杀,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趁着两方混战,炎烽扶着炎纲离开。二人行有片刻,炎纲狂咳数声,竟咳出鲜血。
炎烽扶着炎纲坐下,道:“爹,我先运功给你疗伤。”
炎纲摇头,道:“不必,刚才那些人有些奇怪,他们的八曜煞阵似是而非,我担心炼玉她们有危险,你快去救她们。”
炎烽道:“好,这这就去。”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蓦地,炎烽的眼神变得异常凌厉,只见其倏然转身,一掌拍出,击中炎纲面门,炎纲只觉天昏地暗,脑袋嗡嗡直响,连思考都成难事。
炎烽再出一掌,拍出其膻中穴,使出厌胜噬神咒,将炎纲体内的真气尽数吸纳,炎纲登时气绝。
炎烽冷笑一声,暗道:“现在我已有百余年的功力,但以现在尊火教的情形,我还应该继续韬光养晦。”思毕,一掌拍向自己胸膛,登时狂吐鲜血。
这时,萧炼玉等人赶到,见炎纲已死,均是愕然。萧炼玉走到炎烽面前,道:“少主,这时这么回事?”
炎烽道:“我们遭到蜀中八部的围剿,我父亲为保护我而身亡。”
萧炼玉眉头深皱,不再言语。
金钲库内,颜竣将殷景仁放在床榻上,殷景仁勉强坐起,道:“你是奉了陛下旨意,前来取我性命的吧?”
颜竣道:“殷刺史果然知晓一切,难怪只将我留下。”
殷景仁道:“你若是杀了我,虽说陛下会对你有所赏识,但若事情败露,你只会被当做替罪羊,我可以自行了断,但请你保全我家人。”
颜竣道:“陛下说过,您死后,会追赠侍中、司空,谥号文成公。您的家人,同样会得到妥善对待。”
殷景仁道:“好。我死后,你可以将我的死推到司马文思身上,这样你就可以完全推卸责任,并且,司马文思急需立功,不会否认。”说完,一掌拍向自己印堂,登时气绝。
颜竣朝着殷景仁的尸体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时,司马文思与宗爱推门而入,司马文思阴冷一笑,道:“想不到殷景仁如此识时务。”
颜竣道:“谯郡王来此有何贵干?”
司马文思道:“我要确定殷景仁已死,并且还要中常侍为我作证,自然他也要来一趟。”他话如此说,实际上是担心自己不是颜竣的对手,故而请宗爱一同前来。
宗爱道:“谯郡王也是为颜博士着想,若无我作证,谯郡王只得拿殷景仁的头颅作为证物了。”
颜竣凛然一喝,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