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是龙首山的主峰,河西走廊北侧的最高山峰,终年山雾弥漫,景致秀丽。从远处眺望,只见薄雾之中,青山时隐时现,颇有几分神秘色彩。
赵谦仰望雾中东山,回想起诸葛渊施展青山隐隐之际周身轻霭之气隐浮的景象,暗道:“上接高天,下垂厚地,渺乎苍茫,不动如山,难测如阴,无穷如地,充实如天。原来如此。”
赵谦无暇细想,迈步如山。浓雾之中,视线受限,他施展“洞垣之术”在山间行走,寻了一个时辰,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泛着碧色光泽,与诸葛清岚所说昭华之玉的外貌相近。
赵谦走了过去,刚要伸手将昭华之玉捡起,忽的从左侧传来一声犬吠,赵谦向左侧看去,见一老虎张着血盆大口向其扑来。赵谦连忙向后掠去,只听嗤的一声,赵谦的衣衫一角被撕裂。
异兽彘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向赵谦扑了过去。
赵谦不敢与其争锋,脚尖一点,身躯贴近地面,从身在空中的异兽彘的身下掠过,然后迅速捡起昭华之玉,飞速向远处掠去。
异兽彘紧追不舍,山林之中,一人一彘急速奔驰,快若疾风。
异兽彘速度极快,更比赵谦快上一层,赵谦凭借“洞垣之术”,洞悉四周山形,在山道之中左右闪躲,连番虎口脱险。
赵谦一边狂奔,一边施展“洞垣之术”查找可以逃脱的路径,忽见远处有两人疾驰而来,正是伙鸿焜与第二鬽。
赵谦不认识第二鬽,却知道伙鸿焜乃神玄一派的少年高手,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第二鬽能与其并肩而行,修为自然与其相若。
赵谦顿觉头大,这二人联手,只要一招,便足已取了自己性命。而他们二人向自己所处方位奔驰而来,显然已发觉有异动,前来查看,等到他们看见自己,便再无逃脱的可能。
赵谦看了看手中的昭华之玉,当机立断,将昭华之玉扔在空中,风逸剑掣出,真气凝于剑刃,运劲劈出,寒芒一闪,昭华之玉被劈为一大一小两块。
赵谦飞身而起,抓住小的一块,迅速放到怀里,然后飞起一脚,将那大块昭华之玉踢进异兽彘口中。
异兽彘原本张着血盆大口扑向赵谦,忽觉有异物进入口中,本能吞咽,直接将昭华之玉吞了下去。
正在这时,伙鸿焜与第二鬽出现在赵谦与异兽彘身边,看见了这一幕,二人顿觉愕然。
赵谦不敢耽搁,连忙逃窜。按照他的估计,伙鸿焜与第二鬽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他们来此地,应该是为了寻找什么重要东西,很可能便是昭华之玉,他不知昭华之玉除了能解赵婕所中之毒,还有何神效,但让伙鸿焜与第二鬽得到,总非好事,因此他将昭华之玉踢进异兽彘口中,好让伙鸿焜与第二鬽死心。
赵谦如此打算,并无错,却低估了伙鸿焜与第二鬽的实力与心性。
伙鸿焜与第二鬽见赵谦向远处逃窜,并未理会,而是盯着凶神恶煞的异兽彘,眼神平淡如水。
倏然,身形晃动,二人同时向异兽彘冲去,伙鸿焜玉笛蓄劲,第二鬽箫凝罡风,二人同时出招,直取异兽彘头部。
异兽彘迅然狂扑,巨口利爪齐施,径取二人胸膛。身影闪烁间,异兽彘肩部中招,一丝鲜血缓缓流下,而伙鸿焜与第二鬽的外衫也被利爪撕裂。
伙鸿焜看着自己碎裂的外衫,眼泛寒意,真气聚于笛身,原本通透火红的笛子瞬间变成紫红之色。伙鸿焜飞身疾掠,手腕连翻,使出一招“炎光飞响”,劲气如火龙狂旋,玉笛如飞,急速破空间,尖锐刺耳之声冲盈于山谷之间。
玉笛携带着如火罡劲击中异兽彘,在其身上留下一道伤口,异兽彘吃痛旋身,粗尾回旋,鞭中伙鸿焜。伙鸿焜胸口受伤,连退数步,口吐鲜血。
异兽彘扑向伙鸿焜,血口大张,似要将其撕成碎片。
第二鬽插箫于腰,双掌相对,黑色厉气凝于两掌之间,隐起风雷之声。他飞身前跃,双掌前推,使出一招“震声夜景”,阴森煞劲化作一道黑雷,击中异兽彘伤口。
异兽彘吃痛大吼,右爪一挥,第二鬽左臂被抓,留下数道血痕。
异兽彘反身再扑,第二鬽与伙鸿焜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入异兽彘的血盆大口中,直入胃内。
异兽彘登时痛苦异常,向远处逃窜。
伙鸿焜刚要追赶,便听第二鬽道:“伙兄不必几欲追赶,此兽中了你我二人的剧毒,命不久矣,现在追赶,它生死之间,全力反扑,我等难免受伤。我们只需静等片刻,待其毙命,沿着血迹寻找,剖尸取玉即可。”
伙鸿焜道:“第二兄言之有理,不过用来对付范无成、诸葛临的毒药却被用掉了。”
第二鬽道:“对付他们,用不用毒,无甚区别。”
伙鸿焜点头,道:“确实如此。”他看向赵谦逃窜方向,道:“刚才那人……”
第二鬽道:“怎么,伙兄认识?”
伙鸿焜道:“那人好像是楼观派的弟子。”
第二鬽道:“楼观派除了尹通之外,尽是蝼蚁,就连尹通的大弟子范无成也曾一招便被我重伤,区区一个赵谦,又何须理会?”
伙鸿焜道:“第二兄所言极是。”
赵谦来到十里风廊,见风雷之势更加强盛,不禁心生惧意,但想到赵婕危在旦夕,不敢耽搁,依照来时之法,同时施展千斤坠、云帆步与太乙八门,向前奔去。片刻之后,赵谦穿过十里风廊,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