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彬听完郗标所言,眉头微锁,谢综走到游彬面前,拱手道:“游掌门,谢某为了引丹青堂现身,在月白山和翰墨门一战,伤了不少翰墨门弟子,而贵派郗长老曾杀我派程索长老,两方恩怨难了。今日您出手相救我等,谢某心中颇有惭愧。”
游彬道:“谢公子不必自责,丹青堂作恶多端,你们也不过是为了吸引他们现身罢了。虽说我们曾在月白山一战,但并未有人被杀,显然谢公子提前暗中叮嘱。至于程长老之死,虽是拓跋俊挑唆,但敝派难辞其咎,还望谢公子责罚。”
谢凤道:“游掌门当真是品行高洁,超超越俗,犹如半天朱霞,在下佩服。依谢某看,双方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游彬道:“如此甚好。”
谢综道:“游掌门,在下尚有一事告知。此次我们潜龙阁之所以能假意和丹青堂联手,端赖贵派的沈青崖从中斡旋。”
游彬甚是诧异,道:“他?他之前押送赈灾银两,不是被丹青堂杀了吗?”
谢综道:“其乃假死。他将潜龙阁和丹青堂引到此处后,便消失不见,现在应该躲在暗处。”
游彬道:“那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谢综道:“我曾试探过,但他总是避而不谈。”
游彬眉头紧锁,沉吟道:“我原本以为翰墨门有内奸,原来是他,没想到其竟然躲在翰墨门这么长时间。”
谢综道:“他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还请游掌门小心。”
游彬道:“游某谨记。这里终究是魏地,况且新兴王也知道你们在此处,你们不便多做停留,待阁中弟子伤势初愈后,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谢凤道:“多谢游掌门提醒,我等就此离开,保重。”
游彬道:“保重。”
诸葛兄妹帮中毒之人全部解毒后,谢凤等人便草草离开。
游彬看着谢凤等人远去,思忖道:“答应得如此利落,看来只是随口应承,并不会轻易离去了。”
诸葛临对游彬道:“游掌门,我们另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游彬拱手道:“保重。”
诸葛兄妹离开后,游彬对贺原问道:“他们是谁,怎么与你们同时出现?”
贺原道:“他们是道家隐宗弟子,之前和新兴王一战,若非他们,我们和赵谦、高忱就要落入新兴王的手中了。”
游彬道:“看来他二人身手不错。”
贺原道:“均是一流高手,远在我之上。”
游彬道:“道家隐宗当真是深不可测。”
孙良等人来到密林深处,孙良对其他人道:“你们先躲藏起来,我先去一处。”陈孝等人点头应诺。孙良随机脚尖一点,快若疾风般向远处掠去。
他来到一处民宅,轻敲屋门。一人开门,此人三十余岁,身着一袭黑衫,相貌普通,眼露傲意,此人名为陈渡,他看见孙良,颇为纳闷,道:“孙师兄,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狼狈。”
孙良尚未答话,便听屋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孙良进屋,屋内有位年近八十的老者,身着道袍,霜眉雪发,仙风道骨,正是孙恩。孙恩旁边,站着一名神色谦恭的壮年,此人名为文寿。
孙良道:“爹,潜龙阁的目的并非道家隐宗和拓跋俊,而是我们。”
孙恩并未表现出丝毫诧异,淡然道:“潜龙阁是想一举将拓跋俊和我们全部歼灭,看来他们在月白山和翰墨门一战,乃是为了让我们猜不到其真正目的。”
孙良道:“我们一直等到潜龙阁和翰墨门交手之后现身,没想到游彬竟能如此的不计前嫌,和潜龙阁联手对付我们。”
孙恩道:“我们之前还是小看游彬了。”
孙良道:“但陈郡谢氏是如何得知您的身份的,虽然天师道的李皎发现了你的身份,但并未将此事泄露,谢凤等人是如何得知?”
孙恩神色不动,看向文寿,道:“文寿,你说谢凤等人是如何知晓?”
文寿眼波微动,道:“此事我又怎会知晓?”
孙恩道:“是吗?”
文寿道:“此事我确实不知。”
孙恩道:“你若不知,那你可知刘涛?”
文寿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意,他故作淡然,道:“刘涛是谁?”
孙恩道:“王凝之与谢道韫的外孙。”他顿了顿,看向文寿,眼神没有丝毫波澜,道:“你便是刘涛吧。”
文寿真名正是刘涛,他见行迹败露,刚要逃窜,忽觉一柄利刃贯体而过,刘涛顿觉全身剧痛无比,气力惧乏。
在其身后,陈渡缓缓掣出插进刘涛身体的长剑,刘涛登时血如泉涌,瘫倒在地。
明朝谢肇浙曾言:“痴汉偏骑骏马走,巧妻常伴拙夫眠。世间多少不平事,不会作天莫作天。”此言放在王凝之与谢道韫身上再合适不过。王凝之虽是书圣王羲之之子,却是一白痴,而其妻子乃是千年一遇的才女:谢道韫。孙恩造反,王凝之守备不力被杀,谢道韫听闻敌至,举措自若,一手抱着三岁外孙刘涛,一手拿着利刃,冲入敌阵,连杀敌方数名高手方被孙恩擒拿。孙恩敬佩其咏絮之才、巾帼之姿,便饶其性命,派人送其返回会稽。
后来孙恩兵败,假装投海自尽,逃到雍州,更名为甄恩,继续以清水道骗人,并让自己的儿子孙良组建丹青堂,二人一假儒,一假道,笼络了不少人马。他原本隐藏的极好,三十年未曾有人发现。后来寇谦之重整天师道,派弟子扫除以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