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玉石在灯光下会显出淡淡的蓝色,被称为月白色,而月白山因盛产白色玉石,故而被成为月白山。若在平时,这里时常会有一些商旅在此捡玉或捞玉,若侥幸得到一块上好的籽料玉石,便是一笔横财。不过此时整座山上毫无闲杂人等,就连上山砍柴之人也未见一个,因为山底下有着数千全身甲胄的士兵,不过这些士兵战列并不整齐,七零八落散布在月白山的山底周围。
而在山的半腰处,一群身着劲装、手握利器的壮士却齐整如一的站列着,在他们前方,一名身着锦衣的青年正审视着面前的铁笼,此人正是拓跋俊,而铁笼里面正是高忱、罗峰二人,罗华茵逃走之前将生烟玉交给的高忱,现在他的毒已解,但他始终找不到机会给罗峰解毒,只好假装依旧中毒,在笼子里酣睡。
拓跋俊盯着牢笼,冷笑了一声,道:“高忱,别装了,起来吧!”
高忱心中一凛,知道已被识破,再装下去也是无益,只好坐起来,对拓跋俊道:“殿下果然厉害,竟能看出我没中毒。”
拓跋俊道:“你装得极像,但却犯了一个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
高忱道:“什么错误?”
拓跋俊道:“我的手下都是些粗鲁汉子,将你们装进牢笼里时,都是直接扔进去的。因此罗峰的姿势破为怪异,而你自已却本能的将自己的姿势调整到了一个较为舒服的位置,这不奇怪吗?”
高忱道:“殿下果然心思缜密,在下佩服。”
拓跋俊道:“我很好奇,‘如梦之宵’如此奇毒竟然对你和赵谦都无效?”
高忱道:“殿下有毒药,难道我们就不能有解药吗?”
拓跋俊微微一笑,道:“不说也罢,我也没兴趣知道。”随即右手一挥,他身后数人来到铁笼前,将铁笼推至悬崖旁边,在铁笼上系了一条绳索,将绳索的另一端系在附近的一根松树上,众人又将铁笼推出崖边一半,铁笼摇摇欲坠,绳子则笔直如剑,显然如果绳子断裂,铁笼立马会掉下悬崖。
一人立于松树旁边,拔出长刀,刀刃与绳索相距仅有数寸,拓跋俊对高忱道:“你最好老实一点,如果稍有异动,他立马就会砍断绳索,到时候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
高忱看向脚下,只见壁立千仞,崖岸险绝,令人目眩,山谷之下,传来潺潺的流水之声,却不见溪流,可见山峰之高,如果摔下,必死无疑。高忱心生惧意,脸色微变,他收敛心中起伏,道:“殿下手下高手如云,没想到也会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拓跋俊冷笑道:“‘战阵之间,不厌诈伪。’翰墨门弟子难道只读《论语》,不读《韩非子》吗?”
高忱思忖:“这个新兴王竟然熟读百家,当真不能小觑。”
赵谦一行人赶到月白山底,见围在山周围的士兵七七八八、零零落落,散布在山底四周,赵谦低声道:“这些士兵站位毫无章法,看来是故意放我等进入。”
诸葛临道:“那我们分成两批进入,我和赵兄、何兄首先进入,清岚和罗姑娘稍后进入。”
诸葛临从未轻视女子,只是五人之中以罗华茵武功最低,故而让其列于后阵,因男女有别,故而让其与诸葛清岚一队,如此排阵颇有鄙视女子之嫌,故而诸葛临率先提出,让自己来承担轻视女子的污名。众人均知道其想法,也无人认为其鄙夷女子,故而并无异议。
众人施展轻功悄悄上山,来到半山腰后,赵谦三人慢慢向拓跋俊一行人靠近,三人刚在远处看见高忱、罗峰二人,便听见一阵清脆的鸟叫之声,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全身蓝色的小鸟在他们上空飞翔,正是无味蓝颏。
拓跋俊朗声道:“诸位,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赵谦三人见已被发现,便从树上跃下,向拓跋俊慢慢走去,边走边思索对策。
拓跋俊见何言之并未中毒而亡,但其本就没有相信包虎之言,故而并不感到奇怪。
赵谦三人走到拓跋俊面前,拓跋俊右手一挥,其身后的众人让开一条道路,赵谦三人见高忱、罗峰二人被关在铁笼之中,或卧或坐,站立在松树附近的壮汉挥动手中长刀,直接砍断绳索,铁笼立即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赵谦三人怎么也没想到拓跋俊二话不说便砍断绳索,均连忙施展轻功向铁笼奔去,拓跋俊并未令人阻拦。三人急速奔驰之下,功力深浅顿时分明,诸葛临一马当先,身形快如闪电,眨眼便来到悬崖边,伸手抓住绳索。他急速奔驰之下,难以立即止步,再加上绳索上传来的巨大拉力,诸葛临直接被拉下悬崖。
何言之紧接而上,一把抓住诸葛临的手腕,由于相同的缘故,他也被拉下悬崖,就在要掉下去的瞬间,何言之扔掉手中长剑,伸手抓住了悬崖上一块突出的岩石,长剑则径直坠落崖底。
何言之身形羸弱,外力本就不足,再加上伤势未愈,只得勉强运力支撑,额头上渗出颗颗汗珠,俊脸通红。
诸葛临左手手腕被何言之抓住,他手中劲力一吐,手中长剑出鞘,随即脚尖踢中剑柄,长剑击中崖壁,入壁三分,诸葛临又一脚踢中剑柄,长剑再入壁三分,诸葛临一脚踩在剑柄处,减轻了何言之的压力。
赵谦连忙赶去,刚赶到悬崖边,便听到一道破空之声从身后传来,赵谦知道是刚才那位砍断绳索之人偷袭自己。赵谦知道此时危急万分,出手毫不留情,反手一剑刺向那人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