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仙侠修真>天月九章>117见什么呀

娥儿道:“怎么办?一天只能三杯,多了就变味儿了。”

老树怪跳脚翻筋斗,表示抗议,后果很严重。

岐伯道:“小树怪,跳什么跳?甭说你,多少天神地仙,想饮杯娥儿茶,原不能够!老头子喝这杯茶,也是修来的——拿个铜杯来吧,茶根倒去,开水泡一泡,也算便宜了。”

老树怪方知娥儿非同一般,消停了,依言而行,茶香溢出,兀自欢喜,两只杯倒来倒去,尚有些烫,尝了一口,喜上眉梢,大呼小叫,一口气喝完了,咂咂嘴,意犹未尽,脱口道:“野泉烟火白云间,坐饮香茶爱此山。”

娥儿与岐伯已端坐于新雕的石桌前,手谈起来。一位青涩少女,一位皓首老翁,别有意趣,犹如祖孙俩嬉戏对弈。

娥儿执黑先行,轻抿一口茶,右角星位落下一子,道:“没看出,小树怪蛮爱茶的嘛,只是,你一饮而尽,能品出什么味儿来?”

老树怪浑身不自在,道:“俺鹦鹉学舌,姑娘见笑了!”

岐伯执白应对,也浅啜一口,玉杯并不松手,于左角星位下了一手,道:“饮茶爱茶懂茶咏茶,文人墨客最好这一口,小树怪东施效颦,在娥儿姑娘跟前弄嘴,就贻笑大方了。《茶经》云,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蒂如丁香,根如胡桃——知否知否?”

老树怪不做声。看那棋盘,松松散散,已布上三十余子,一老一少各占地盘,并不进攻。一心不可二用,他们聊着茶下着棋,能使出什么妙招来?

娥儿于交界处飞了一手,嫣然笑道:“您老真博闻强识!有首咏茶曲儿,也是绝好的,曲儿云: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小树怪,这是谁的曲儿?若答得出,那杯茶便赏与你,如何?”

岐伯不挡,只长了一手,催促道:“千载难逢,还不快谢过娥儿姑娘?”

老树怪的馋虫被无限度勾引上来,抓耳挠腮,想啊想,未得,因道:“俺树怪不喜曲儿,姑娘高抬贵手吧!俺听人赋诗一首,也是说茶的,念对了,姑娘便法外施恩,下赏香茗,不知使得使不得?”

娥儿爬了一手外逃,道:“你且念念看。”

老树怪喜上眉梢,诵道“活水还须活火煮,自临钓石取深清。大瓢贮月归春瓮,小杓分江入夜瓶。雪乳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泻时声。枯肠未易禁三碗,坐听荒城长短更。”

娥儿下巴轻点:“嗯,使得,使得——只是,你不要牛饮了,枉费娥儿半天工夫。”

岐伯道:“娥儿姑娘一杯茶,胜似无数琼浆玉液,小树怪,叩头谢赏吧!夜光杯就甭用了,倒你铜杯里喝吧!”

老树怪很知足,欢欢喜喜换了铜杯,闭目浅酌慢饮起来。茶味绵绵,沁入心脾,毛孔舒畅,几欲茶醉。

棋也进入尾声,双方最后争打一劫,便不下了,数了数,各占地一百八十枚,依规则,娥儿先手,输了。

岐伯拈须而笑:“姑娘逗我老头子开心的,承让,承让!”

娥儿盈盈笑道:“药神棋高一着,娥儿甘拜下风!您老休息吧,娥儿告辞啦!”

岐伯问:“你不等傻儿醒来,见过再走?”

娥儿又害羞了,面生红晕道:“赤条条的,见什么呀!明晚娥儿再来便了。”

老树怪问:“姑娘何不白天来?”

娥儿答:“小树怪,以后我们一个屋檐下了,也不瞒你——辰时到申时,我们天鹅集体活动,其它时间才自由。”

老树怪又问:“姑娘不是仙子吗?还受那么多约束?”

岐伯止住道:“不要瞎打听了!知道多了不好。”

娥儿盈盈离去,洞外展开双翅,消失在星光云影中……

后半夜,韩傻儿醒来,大大地诧异了。

从前的事儿,灵光乍现,点点滴滴全涌来了:爷爷背着自己给人瞧病、娘亲抱着自己哼唱吴越小调、跟爹爹学医、学堂上学……仲月、冰月、火火、小胖墩……也面目清晰起来。

只是,从碰到石棱那一刻起,往后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自己像一位天神大将军,修筑一个宏大的城堡,然后,有敌人进攻,自己一方被迫撤退……再后来,更模糊了,貌似去了天国,仙女一同遨游,吃蟠桃园的仙桃,老仆捶背,天河沐浴——

不对啊!怎么到了这儿?这是哪儿?好像是个山洞,洞里光影斑驳,有两个老头儿歪着头睡觉。身下石床温如玉、褥子暖如锦——哎呀呀!怎么光溜溜的?衣服呢?自己才九岁半,一夜之间,个头长这么快!我靠!老子头发被谁剃了?怎么成小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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