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渔樵磨磨蹭蹭,遂大力推了一把。
渔樵受力,登时步伐不稳,险些摔倒。
踉跄之下,恼怒的挣开钳制:“放开,我自己会走。”
不就是死嘛,他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拖累自家主子。
行到赤蝣无疏陵广跟前,仅是一眼错身,便转过头同狐主道:“渔樵认罪,生死无怨。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倒是硬气,可惜,跟错了主儿。
说出主使者,孤王还可以赏你具全尸。
狐主睇着渔樵,照眼间,杀机毕现。
渔樵只感一股强压扑面而至,似一座高峰从天而降,霎时力屈。
双膝随之砸入地面,露出一道深坑。
登时,骨碎。
“如何?可还要试试孤王其他的手段。”
先废你一双脚,再来,本王该卸你两条胳膊?还是取……取你的心呢?
“我……”渔樵侧眸看了眼身后赤蝣,最后目光停在了疏陵广身上。
森森剧痛,冷汗浸湿其衣。
他该,怎么抉择……
这时,疏陵广忽的上前道:“渔大人,事到如今,你何不直言?”
渔樵闻言,眸子倏然瞪大:“先生?”
赤蝣亦是惊愕的看着他:“舒兄?”
“启禀狐主,此事系舒某一人所为。
与渔大人无关,更与大殿下无关。”疏陵广恍若未闻,拱手向狐主。
“哦?之前不讲,现在坦白?
你们这是做戏予孤看,孤王看起来像是很好骗吗?
谁给你们胆子,敢动到本
王头顶上?”
霎时,狐主怒上眉山,扬手一掌,将疏陵广扇飞数丈。
“说,这些信,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疏陵广撑着地面,晃悠起身,擦掉嘴角的朱红。
云淡风轻的道:“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它是真的,不是吗?”
“放肆。”狐主大怒,紧接着又是一掌。
“狐主若是不信,大可验证真伪。左右今日我等都是难逃一死,何不让我等死个心服口服呢?”
“哈哈哈……想死,孤王成全你。”
话音一落,狐主仙元猛提,浩浩掌威直取疏陵广首级。
“狐主这是心虚了?怕被世人耻笑,所以急着杀人灭口吗?”
疏陵广忽的抬眸,面对狐主逼杀竟是丝毫不让。
“哼,有胆识。无怪乎这个不成器的蠢东西,有脑子算计到孤王头上。
如此,孤王倒是有些舍不得杀了你。”
话音一落间,掌心横拨,原本攻向疏陵广的力量,忽而改道。
瞬间,毁去柳覆金堤一隅。
“是狐主大气,否则,舒某焉有机会在此卖弄?”疏陵广暗松了一口气,适时的释出奉承。
“哼,你还有些自知之明。说吧,如何证明此信为真?”
虽不愿承认,但是天大的帽子这会儿已经盖到了头上。
叫他如何能接受自己宠了多年的女人,他娘的喜欢居然是别人,合着自己就是个捡剩的?
瞅着疏陵广,见他不吭声,顿时讥讽道:“莫非,你想直接去质问?”
疏陵广不置可否的点头,狐主气的仰倒:“你当那女人是傻子吗?
直接问,孤王还需要留你在这穷磨叽?”
嗯?赤蝣愣了愣……父王这反应,是已经去问了?
狐主狠狠瞪了眼赤蝣,没用的东西,回头再收拾你。
“怎么不说话?”
“主上,咱们是要去问。但不是以你现在这幅尊容,你得换他一换?”
“说重点。”狐主脸一黑,瞬间有不好的预感。
觉着自己此前,干了一件很没脑子的事儿。
“简单,主上不妨化龙傲的模样。祁大人再趁机点燃松根月,届时,主上自会得到想要答案。”
疏陵广说罢,视线落在祁莫身上。
祁莫一惊,此事叫上他,即便事后真相明了,怎知狐主不会杀人灭口。
登时咬碎一口钢牙,这厮是借机兴风,报上次之私仇。
卑鄙……
遂想拒绝:“主上……”
然话未说完,便叫狐主抬手打断:“就照他说的做,你去取松根月。”
“……是。”祁莫不敢抗命,遂进入内殿取香。
临走时,路过疏陵广身边,眼神极其怨毒。
疏陵广垂首半阖眸,似是未觉。
祁莫一走,狐主的声音陡然变得肃杀:“你们最好祈祷自己的命够硬。”
又侧首令下:“将他们一并押往飞卿斜阳,稍后处决。”
“是。”
旋即,上来几人,将赤蝣等三人带走。
渔樵双腿以废,便叫两人直接抄住腋下拖走。
直在柳覆金堤,画下两道凄绝的红。
被押途中,赤蝣神识递音给疏陵广:“舒兄,你的伤要不要紧?我们现在怎么办?”
难道,真的就这样去送死?
疏陵广睇眼渔樵:“静候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