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间,有情也好,无情也罢,终究与她无关。
回到东海上空,龙雪也已将巨浪渐渐平息。
看到龙三回来,便化回人身迎向她:“如何,周边的村民受灾严重吗?都处理好了吗?”
龙三挽着龙雪,蹭在她的肩头,笑眯眯道:“都处理好了,阿姐的话,我什么时候有不听的啊?”
“就你嘴贫。”龙雪嗔了龙三一眼,每次都来这套,这是吃死了自己啊。
“你还没说,这伤怎么来的?”眼神瞥向血迹,龙三立马正色不少。
龙雪神色一暗,牵着龙三道:“我们边走边说吧,东海……暂时不要回了。”
“好。”霎时,她知事不单纯。
以阿姐的身份地位,不该如此?唯一能解释的,恐怕是那人的手笔。
思及此,难免替龙雪担忧。
龙熬的无情,她自小体会甚深。可是阿姐呢?
恐怕在她的心中,龙熬纵有不足,却不失为慈父,也不失为一个好丈夫。至少,这些年他真的只有龙母一个女人。
龙三不敢细问,怕戳到龙雪的痛处。
一路相随,寂寂无言。
龙雪觑了她一眼,只道她是担心自己的伤,所以才忧心。
遂握着龙三的手,宽慰道:“不用担心,些许血迹看着吓人而已。”
忽的,她想起了狐十四,顿时问道:“对了,你何时结识了这样深藏不露的朋友?”
“阿姐这话,我听的……不是很明白。”
龙三摇头,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她实在想不起,她有几个朋友阿姐不是很清楚吗?
不就是大哥,二哥……
“唉,怪我问得急了。事情是这样……”龙雪暗怪自己糊涂,遂将东海所遇一一告诉她。
原来如此,观阿姐描述的当是十四无疑。可是,十四为什么要覆面入东海?
“想什么呢?问你话都没反应。”龙雪嗔了龙三一眼。
“哦?他啊……是我跟着大哥他们在人间行走时,偶然认识的。
这家伙还占我便宜,让我管他叫叔叔。姐,你说他可气不可气?”龙三陡然回神,拉着龙雪半真半假的道。
龙雪闻言,挑眉道:“以他之修为,你叫叔叔,不亏。”
“姐……”
“好了好了,不闹。”龙雪被摇的头晕,连忙求饶。
奈何嘴角的笑容,却是半点做的不的假。
可不是吗,仙道岁月无穷。
但修为却是一点一点积累而来的,到狐十四这种程度的,不是老怪也是小怪。
眼波一横,又道:“没让你叫大爷,就
算给情面了。”
龙三被怼的无语,只能拿着眼睛往宿雨山四处乱瞅:“阿姐,难不成你打算隐在人间?”
“嗯,人间鱼龙混杂,最是好藏身。
此时若去天宫或他处,恐会给有心人作文章的机会。
且身在人间,多行善亦是修行。”
话音一落,龙雪抬手在山腰处幻化出一座草庐。
素袖轻扬,旋即带着龙三自云端飞身而下。
推开草庐的门,里面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姐妹俩相对而坐。
“对了,听闻你前些日子在青龙关好不威风,又助太子夺回清徐原。
我怎不知,你还有这本事?”
龙雪所问自是指《镇魂曲》,如此能为非是自己所授,她又是何处学来的?
说罢,起身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到龙三面前。
龙三双手捧着杯子,眯着眼睛道:“那个……秘密,不能说的。”
“……”龙雪想给这丫头一巴掌,自家姐妹还扯什么秘密?
但她不说,自己也不好勉强,遂岔开话题:“那你现在离开清徐原,不担心魔族回攻吗?
届时,你大哥二哥可是首当其冲。”
“姐,人间有句话叫做,救急不救贫,这话我一直觉得挺对的。
我本无心沾染尘世,只是放不下两位兄长,才趟入仙魔之战的浑水。
然我能助一次两次,却不可能一直留在其中,且我有我想做的事。”睇了一眼龙雪,龙三单手捏着杯子在桌上转悠。
“何事?”值当你此时抽身?
闻言,龙三先是莞尔,后一脸正色的盯着龙雪:“大乱将至,自有能人出世。
所以,我想去找母亲的过去。”
话音落,眉眼间爬上些许落寞。
龙雪霎时不语,走到龙三身边将人搂在怀里。
紧窒的心,无声悲叹。
她知道不管自己做多少,也不能弥补父王造成的伤害,也修复不了曾经的伤痕。
这孩子虽然表现的再坚强,再冷心,终究还是渴望着天伦亲情。
叹道:“当年的事,我所知不多,无法给你提供有用的消息。
而今时过境迁,你母亲早的尸骨早已不存,你又要从哪里找起?”
龙三往龙雪怀里蹭了蹭,贪着她此生的第一缕温暖:“不知,但有人曾给我一封信。”
闻言,龙雪乍退数步,心湖顿起波澜。
睇眼自己,惊觉失态,勉力镇定道:“何人所书?”
“不知,信中未见署名。
但我想,世间之事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放出讯息,便有一丝可能。
即便有阴谋,应也不是空穴来风。”
龙雪皱眉:“你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茫然找寻并非良策。”
况且,三族一宫乃至西灵山的佛界,亦知你之声名。
若要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