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她手上,可还握着可镇苍生万物的《镇魂曲》。”
狐主早料得天帝会如此说,不疾不徐的抛出准备已久的腹稿。
“非也,陛下可能不知。八部天魔之首的贪魔,已奉魔尊的命令在人世打开了至邪魔物百鬼炼狱图。
此图依附在魔尊气息而生,魔尊不死,它便不灭。
这才是,真正浩劫。
凡世遭戮,虽有可悲可怜之处。然而,百鬼炼狱图一日不除,一日便是悬在仙界头顶上的利刃。
这等毁天灭地的力量前,臣想请教陛下,三族一宫能撑持多久?
至于西灵山佛界,他们早已开启封山大阵。大灵山不自解,西灵山便不会出世,即使这天地覆灭。”
“那你的意思是?”天帝狐疑的看向狐主。
“陛下莫不是忘了,除妖星祸世,尚有凤凰于飞。
后者指祸世源头,前者可是天赐的解答之机。”
“呵,狐主这是还不死心儿女婚事吗?”说到这里,天帝忍不住出言讥讽。
狐主笑意僵在嘴角,肌肉不住抽动,寒声道:“陛下若执意要误会臣,臣不敢有怨。
只是,当此时节,大道为首,苍生为重。
儿女婚事,焉能相提?”
“哦?那本王倒要向狐主请教了?”我信个鬼,你个老匹夫。
“凤凰于飞,乃是问天镜告诉我们,可用婚事做饵,诱杀妖星。”
“魔尊那里,如何处置?若无人牵制魔尊,一切都是空谈。
且事后,谁人可阻止魔尊的报复?”天帝冷笑,你这是把本王当三岁孩童,由得你哄骗。
狐主一时不察,被天帝噎个正着。但到底是久经风浪的人,转念又是一计。
“陛下稍安勿躁,我们只需在立妃时,再为太子添纳两位侧妃即可。
如此,龙族唯有龙雪可当侧妃之责。有龙雪在,不愁龙三不咬饵。
至于牵制魔尊,恐还需西灵山相助。”
天帝怒极反笑:“狐主,你!莫不是忘了,大灵山阵能启不能解,唯阵法自解。
如此,我们如何请得西灵山出手?”
“臣下不敢忘,但臣相信问天镜。既然已有解答之机,西灵山必当出世。
佛家慈悲,岂会真的坐视苍生沉沦。”狐主低头,敛了敛。看着气焰收敛了几分,其实寸步不让。
“哼,好坏都是你一张嘴说出来的。
立妃不难,只是,谁为正,谁为侧?”转眼间,天帝已经做出了抉择。
狐主双目登时灼灼放光,望着心口不一的天帝:“陛下,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又何须,为难臣下?”
天帝扬手,让人给狐主搬了张椅子:“如此,狐主不妨稍坐,与本王一通等待离儿回宫。”
说罢,天帝又手书三道御旨,一道飞入狐主怀中。
另外两道,由柳亲自送往龙族与凤族。
“多谢陛下!”狐主打开御旨,细观之后满意的收入囊中。随后一撩衣袍,泰然坐下。
无论如何,已把婚约敲定,亦将龙三妖星的罪名坐实。
至于杀龙三?笑话,《镇魂曲》未得,他岂会让龙三枉死。
世人只知问天镜是青丘至宝,乃青丘依存之根本。殊不知,《镇魂曲》才是青丘秘中秘。
当年,第一任圣女天资禀赋悟得惊天威能《镇魂曲》,青丘因此立世不倒,天地之间无一族可与之比肩。
然而在极盛之时,第一任圣女感此术过于逆天,有伤天和,遂将其销毁。
从此,世人只知问天,不知镇魂。青丘因此,而逐渐式微。
虽后人努力复刻,也只得了形似而神非的红尘幻心曲。
虽威能亦有,但难至大成。
况且,大成也不过是《镇魂曲》威能之一层。
而今,既然真正的《镇魂曲》已现世,合该归还青丘。亦是青丘,重现昔日荣耀之时……
再看龙三,与狐十四双双出现在西海上空。
一庭唯善内,即有感应。旋即,龙竺已乏累为由,摒退所有人。
顿时,狐十四与龙三摇身出现在一庭唯善。
甫入庭院,便见龙竺在门口来回踱步,佝偻的身体不住咳嗽。
待见到龙三的到来,登时双眸渐渐有了些许色彩。
亲下台阶,将两人迎至屋内。
反手为一庭唯善布下结界,防止有心人的窃听。
看着无恙的龙三,他有欣慰,有满足。
有一种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念头萦绕在心间,都只化作一句。
“你们,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