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却不耀眼的阳光,透过云层,陡然直射而下,四下里,听不到一丝风声,墙角处,有昆虫懒洋洋地爬娑。
书房内,袁行道:“我俩今日前来叨扰贾老,乃是在下心中存在许多疑问,恳望贾老能不吝解惑!”
贾老闻言,袖摆一拂,“袁小友且说来听听。”
袁行当即脱口而出:“贾老每月说书,在下场场皆听,发现贾老所说的故事,尽皆世间难闻的仙人传说,在下心中想问的,正是这仙人之事是否属实?”
刘安闻言,顿时一脸恍然,随即微微皱起眉头。
贾老则淡淡回道:“那些故事,纯属老夫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果然,贾老不肯明言呢?”袁行故作叹气状,失望之态显露而出。
贾老眉梢一挑,身子前倾,饶有兴趣地问:“袁小友何出此言?”
“在下曾读过一册杂书,书上所载皆仙人日常琐事,在下以为颇为真实。贾老说书更见栩栩如生,犹如历历在目,而贾老又有仙风道骨之态,故而……”说到这里,袁行就停了下来。
“哼!”贾老面色稍沉,声音微冷,“故而,你小子以为老夫乃当世仙人?”
“是的,至少当知晓仙人之事。在下妄自揣度,望贾老海涵!”袁行重新躬身。
“真是可笑至极,不知你小子那杂书从何处读得?”贾老声音犹冷。
“此书乃小寒村一名老者的收藏之物,此次出门,在下恰好随身携带。”袁行直身而起,“贾老可要一观?”
“且拿来老夫看看。”贾老左手手肘搁于案上,四指并拢,拇指叉开,对着下巴处的短须,一张一合地抚动着。
袁行当即解下背后包裹,屈膝下蹲,将包裹放于地面,解开,从中拿出一本书册,又折回四方布角,掩住包裹中的其余物件,继而起身上前,将书册递给贾老,随后正身退回原位,双目直视贾老。
贾老接过书册,瞥了眼封面上的“上仙杂记”四字,又翻过几张册页,就合上书页,随意抛于案上,但目中却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缅怀之色,随后他讥笑一声:“此书不过是无聊之人信笔涂鸦而已,你也当真?”
袁行见贾老一直矢口否认,心中也有些忐忑,当下直接问:“那敢问贾老,世间可有仙人存世?”
贾老不答反问:“不知你小子打听仙人作甚?”
“只缘于在下对那仙人之事的浓厚兴致。”袁行面色平静。
“既然如此,你的问题,老夫刚才已经回答。”贾老似乎不耐烦了,对着袁行摆摆手,“你们可以走了。”
“既然贾老有难言之隐,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袁行心中无奈,继而转过某些念头,当下面无表情地说完,上前取回《上仙杂记》,装入包裹,又将包裹系在背后,转身拉起一脸疑惑的刘安,朝门口走去。
贾老一直注视着袁行的动作,脸上若有所思,直到袁行快要开启房门时,才缓缓出声:“难道袁小子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袁行闻言,心中一喜,当即停下手上动作,转身不露神色地道:“既然贾老问起,那在下只好如实作答了,若是仙人之说属实,在下此生欲以逐仙立志!”
心中已是有所决定的贾老,此时面露冷笑:“那老夫也可以答复你,确实有仙人存世。”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就凭你小子也想妄谈修仙?”
袁行走回原处,作揖道:“还望贾老赐教!”
刘安自然随着站立一旁,但却神色肃然。
“你知晓修仙的功法吗?你懂得修仙的艰难吗?你身具仙缘吗?”贾老问问紧逼。
袁行趁机问:“不知何为仙缘?”
“仙缘乃人类体内的灵根一说,所谓修行,其本质就是炼气。只有体内灵根,能有效沟通和调动体外的天地灵气,因此灵根乃道门之匙!灵气分金木水火土五行,人体的灵根也可按五行划分,当然另外还有一些特殊灵根,如风灵根、雷灵根、光灵根等。”贾老侃侃而谈,神色从容。
袁行又问:“体内的灵根可有判断之法?”
“嘿嘿,”贾老的声音充满诱惑,“老夫手中恰好有一测试灵根的工具,袁小子可要一试?”
袁行暗自沉吟少顷,语气诚恳地答道:“在下愿意一试!”
“那好,你俩稍侯片刻,老夫去去就来。”贾老起身走至门口,拉门而出,又顺手关实了房门。
贾老一出门,刘安与袁行两人就各拨心弦,一曲衷肠,铮铮作响。
“兄弟,你真的要做那个……什么修仙?”
“此前我心中就有了模糊的想法,如今既然证实了仙道可期,我自然不容错过。据二爷那本书册所载,修仙者拥有强大的力量、神妙的仙丹,甚至……甚至长生!”
“长生?如此虚幻之事,我始终深感怀疑。”
“贾老刚才已然明言,确有其事,安子,咱们何不一道……”
“这个……我对那个修仙实在不感兴趣,此生只想多挣银两,以求生活富足,我本以为你也是如此的……对不住了,兄弟!”
“无妨,其志有别罢了,我能否修仙,还要看过后的测试。”
“嗯,若是在测试之后,兄弟身无仙缘的话,也不必过于执着,完全可以另谋他途。”
“我晓得。”
“……”
大半时辰后,房门被推开,贾老右手提着一口表面雕纹的木箱,快步走了进来。关上房门后,他不着痕迹地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