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原本就有些慌乱无措,没想到此刻却是混成了一个代堂主,位居五大堂主之一。吴雪想:“自己可真是偷梁换柱,擒了陈方圆,把自己换进去了,不过好在,他们还有个代理堂主的规定,若不是郝仁堂主不在,那我可真是百死莫辩。”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他开始跟着其他几位堂主做着奇怪的举手动作。这动作着实有些滑稽,只见他们一会儿将手举过头顶,又接着将腿抬起。吴雪伸着一只腿,有点独木难支,心想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聚在一起,怎么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吴雪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的动作,他们做一个动作,吴雪就学一个动作,虽然有些跟不上节奏,但也勉强跟得上,其他四位堂主专心致志的舞动着,也没有揪着他的过错。
大殿内,只见紫烟袅袅,薄帘鬼像,五个做着奇怪动作的人。吴雪跟着他们,做了一会儿后,忽然感觉体热血涌,一时间精气神勃发,吴雪不由得暗暗称奇。可随后吴雪忽然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上身”的感觉,就连意识也开始迷惘起来,朦朦胧胧,如醉如痴。接下来,吴雪几乎没有照葫芦画瓢就能将动作演练出来,甚至比其他几个堂主的动作还要标准。
吴雪像是失了心神般,手舞足蹈,做着夸张的动作,一会儿将一只腿手伸直,像是一只欲飞的春燕。一会儿身子向后弯曲,手脚着地,犹如弯弓射雕一般。
一直到最后一个收敛动作,只见吴雪和其他几个堂主收起身体的动作,将手收回头顶,缓缓往下,在胸前叠成了一个掌花状,吴雪忽然感觉自己的气息开始缓缓落地,像是一朵逆开的花朵,花瓣缓缓合拢。也就是在这时,吴雪忽然回过神来,接着急急喘着粗气。
吴雪一时迷惘不解,随后看看其他人,见他们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缓缓吐息,睁开眼睛。
“我这是怎么回事?”吴雪想,“怎么会情不自禁地就独自做起来这些古怪的动作?这些动作究竟有何奥妙?”
他悄悄回头看一眼游天星,只见身披甲胄的他眉宇间有些隐晦之色,正低着头暗暗思索着什么。
吴雪暗自感受着其中的玄妙,这一套动作做下来,忽然感觉身体内的气血流畅起来,贯彻全身,大有醍醐灌顶之感,他的身体热腾腾的。
这大殿空旷寂寥,幽深寒冷,吴雪原本手凉脚凉,没想到此刻却是五体俱热,额头冒汗。
吴雪观察着其他几位堂主,只见他们好似回味般,久久不肯睁开眼睛,掌花还在胸前比划着,良久,他们才缓缓睁开眼睛。
其中那个穿鹅黄道袍的人觑了一眼吴雪,吴雪对面那个暗影堂代堂主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冲他露出一个诡异阴冷的笑,令吴雪不寒而栗。
这时,为首的那人悠悠说道:“既然已经礼拜了神明,我们就该议论正事了。”于是他们重新坐回座位,吴雪此刻气血通常,浑身暖热,腿脚不像先前那般因为冷意和胆颤而颤抖,心里也沉静了下来。
吴雪忽然感觉,体内的气息开始充盈起来,就连之前所受的内伤也好了很多。他百思不得其解,心说这一套动作里,有什么玄机不成?
正待他沉思之时,只听为首的男人开口道:“诸位,可有打听到圣主的消息?”
其他四人顿时沉默了下来,都没有开口。吴雪思忖:“圣主?他们所说的圣主,莫非就是他们背后的头头?我且静观其变,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些许有用的消息。”
为首的男人冷哼一声,看着下面四个堂主,他们神色各异,有的人面色阴沉,有的嘴角窃笑,有的悠闲自得,吴雪毫无疑问是那个最愁苦深重的人。他微微颔首,蹙额思索着。
又听为首的男人说道:“没有人知道么?”他的声音很冷,满含着杀意、威胁之意。
这时,下面有人开口了,正是那个身着鹅黄道袍的男人,他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悠然道:“水堂主,圣主年幼无知,小孩子习气,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儿去了,天大地大,我们该怎么去找呢?”
这时,他旁边那暗影堂代堂主附和道:“水堂主,不是我们不想找,而是我们根本就没找到!圣主不懂事,到处玩闹,我们就是把兄弟们全部排出去寻找,也不一定找得到。”
水堂主冷笑一声,冷眼看着左边那两个堂主,一个明光堂堂主,一个暗影堂代堂主,对于他们话中的刺,他很是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候,吴雪身旁的王泰突然开口说话了,“哼,找不到?我看你们就是不想找吧?!”他体大气阔,声也如洪钟,震得吴雪头昏脑涨。
暗影堂代堂主忽然跳起,怒气冲冲道:“王胖子,你这贼厮!圣主心性幼稚无邪,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王泰冷笑一声,讥诮道:“你别以为我王泰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你巴不得圣主消失才好,不对么?郝风,郝代堂主?!”
对于这一切,鹅黄道袍的男人一直面带冷笑,一言不发,侧眼旁观着。吴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们,心想他们这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矛盾么?
郝风顿时暴怒,一拍椅子,手间打了个掌诀,忽而扑身拍向王泰!
王泰眼中闪过一丝火热,双掌蓦地一拍,坐在旁边的吴雪忽然感觉一阵疾风动,王泰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他的速度很快,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想象他是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