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锐鹏此刻心情大畅。郝仁的失踪让他在此地独木难支,而他所面对的却是五大堂里底蕴和实力最为雄厚的异水堂。虽然他为地府的变故颇为恼怒,但是一见到五大堂一起倒霉,心里也宽慰了不少。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彻底根治教内的问题。党同伐异排除异己也是他需要做的,实际上,五大堂的人都是各怀鬼胎,表面平静,实则已经将欲分崩离析。
而他眼下必须要做的,就是他必须除掉面前这个人,而这个人犯了一个错误,就是不该在这种情况对一个老部下发火。周明的游移不定被焦锐鹏看在眼里,所以他好言相劝,就算他不帮助自己,但也不要再阻拦自己。
可是他估量错了,就在水庭月支不开手,他以为快要得手的时候,周明忽而从旁边扑向了焦锐鹏。而眼中只有水庭月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进攻。
此刻的周明已经不再像先前那么迷茫,他古井无波的眼眸里重新恢复了镇定与坚毅。他蓦地出手,而这一掌拍在了焦锐鹏的肩膀上,将他给轻飘飘地推了回去。
而这一掌,他也只用了三成力。
焦锐鹏被一掌击退,有些惊愕,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周明,冷笑道:“周兄,你这是干什么?!”
水庭月见周明出手相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脸轻蔑地瞥了瞥惊诧不已的焦锐鹏,讥诮道:“别以为一个口头承诺就能收买人心,他可是我的老部下,我自然最了解他!”他又看了看周明,说道:“你干的很好!继续帮我牵制住他,我很快就能驱动机关,灭了这帮逆贼!”
不曾想周明却说出了让水庭月自己也害怕的话:“如果,你也是逆贼怎么办?”他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睛看向水庭月,而后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水庭月一愣,随之变了脸色,他阴沉着脸,略带威胁似的说道:“你是什么意思?嗯?我是逆贼?”他嘴角咧出一丝讥诮又古怪的微笑。
周明看了看水庭月,又看了看焦锐鹏,他冷漠又质疑的神情让他们有些慌神。一想是个“老好人”的周明怎么突然变了脸?怎么敢以下犯上,怀疑他呢?他悠悠说道:“为了圣主和圣教,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所以,我必须制止这场动乱,迎接圣主归来。”
焦锐鹏难以置信地一甩手,手指扶额,无奈苦笑道:“周兄,你还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么?他——”他愤然指着水庭月,“他才是这场混乱的根源,不要再提什么圣主了,她只不过是个孤僻怪异的小丫头片子。也别再想什么狗屁圣教了,它已经成为了过去,已经被正派高手给剿灭了。你我联手,彻底毁掉这里的一切,摧毁这迂腐繁琐的魔鬼教,建立我们自己的势力,这样才能重新统络人心。”
水庭月依旧紧张地在罗盘机关上拨弄着,脸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他手指不停,冲焦锐鹏叫骂道:“你个逆贼!看到没,周明,他才是阻挡我们,阻挡圣主的乱臣贼子!你快去杀了他,只要把这机关启动,一切还来得及!不然这场大火会把我们数年心血毁于一旦!”
周明定定地站在那里,像是看着两个怪人一般看着他们,他冷笑了一声,坚毅道:“你们都是逆贼!你们为的,终究还是自己的私欲罢了,圣主她的死活,你们根本谁也不关心……”
水庭月一愣,随之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已经快要失去虚假的镇定,就连他的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颤起来。焦锐鹏也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冷笑一声,阴恻恻说道:“既然周兄一心向着圣主,那我只能自己来办了!你要阻碍我,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水庭月眼见焦锐鹏再次向着自己扑来,顿时大惊失色,对着周明大声叫喊道:“你快把他拦住!听到没有?!你难道想担上毁灭圣教的罪责么?!”
周明长长叹了口气,立马脚步一动,像是暗影一般横着拦向焦锐鹏,焦锐鹏厉声道:“你执意如此么?!”手上的攻势却是向着周明身上爪去。周明待他到了近前,立马一抽身,侧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挫,使出了一招“分筋错骨手”,只听“咯吧”一声,焦锐鹏立马吃了自己内劲的苦头,手腕顿时脱了臼,以一个奇诡的弧度弯曲着。
焦锐鹏一吃疼,一股狂怒之气冲上脑袋,他忍着痛大喝一声:“是你逼我的!”然后猛地一推手,不顾手伤,一手牵制着周明,身体像是一头疯狂的公牛一般冲向水庭月,而矮小的周明直接被他一只手给拖了起来,任他怎么以脚刹地也无济于事。
只一瞬间,焦锐鹏就拖拉着周明到了水庭月的跟前,腥辣一爪朝他天灵盖抓了去。水庭月周转不开,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抵挡,他抬起一拳,直接朝着他的膝盖打去!
被左右牵制的焦锐鹏动作难以周转,膝盖上顿时挨了水庭月一拳,身体顿时向一边一歪斜,手却是搭在了水庭月的肩膀上。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焦锐鹏整条腿顿时变了形。他痛苦的哀嚎一声,一双充满了愤怒、痛恨的眼睛暴凸起,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死死按着水庭月的肩膀,霍然,水庭月的肩膀被他给按塌了下去,肩胛骨活生生被他给按碎了。
水庭月顿时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焦锐鹏依旧抓着他的肩膀,提拉着周明和水庭月,以一只腿猛地向后一扯,水庭月本还想继续拨着罗盘,不料却是被他给拉了开去。
周明猛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