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吕如意轻步来到吕金山身边,望着一地尸骨道:“逝者已逝,皆是命数,祖墓尚在,但阴阳失衡,还需金丹锁灵阵法修复,你是吕家家主,应该有那金丹阵法吧?”
吕金山闻言,抬起干枯的手擦了擦眼泪,连道几声:“万幸!万幸!万幸啊!有有有,金丹阵法乃历代家主口传,自然有,自然有,只是……这金丹锁灵阵法,需七人布阵,眼下我吕家后辈……”
吕如意回首望着门外道:“那外面不是还有几个,加上你我,刚好七人!”
吕金山微微一愣,又道:“只是……他们并非吕家之人……这……”
吕如意叹了口气:“无妨,如若不然,又有何法?”
吕金山把头一低,低声道:“全凭先祖安排。”
吕如意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些觊觎祖墓之人,是什么来历?”
吕金山听闻,脸上闪过一抹阴厉之色,咬牙切齿道:“裴家!领头之人叫裴寒春,是裴家太爷裴鸿羽的二孙子,那日我中他奸计,被他掳走,与我索要启墓之法,但我誓死不从,这一年来,刀鞭火剪,无所不用其极,若非凭借一股信念,我决计苟活不下来,虽然我吕氏人丁灭尽,但万幸祖墓尚在,我吕金山对得起列祖列宗!此生誓杀裴寒春!否则枉为姓吕!”言至末尾,语气之中无不透出一股凶狠杀意,凛冽无比。
吕如意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吕金山,竟然如此能忍耐,不禁也颇感心疼,既为吕氏先祖,又怎能不爱惜羽毛,遂也是目光阴寒的冷声说道:“裴家吗?哼!既然我已出山,那此事断断不能就这么算了!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吕金山闻言,朝向吕如意跪倒在地,连磕三头:“不肖后人吕金山,连累先祖了。”
“无妨,同宗之后,本属一脉。”吕如意淡淡说道。
“全凭先祖安排!”吕金山又一次说道。
吕如意点了点头,又道:“你且去收拾收拾吧,我这次能出山得见,也托了外面那几个小辈之功,那几个小辈,虽然修为尚浅,但胜在聪明义气,可用,这里诸多事宜,还需要你来操持。”说罢,率先步出屋门,朝外走去。
吕金山额头贴地,恭敬称是,直到吕如意的身影隐没在阳光下,才缓缓起身。
谢易远远瞧见吕如意从院里出来,赶忙迎上去笑道:“前辈,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吕金山……”边说着往吕如意后面跳脚望了望,并未见到吕金山身影,遂问道:“哎?吕金山呢?”
吕如意微闭双眼,轻声说道:“他刚看到里面的尸骨了,让他静一静吧,毕竟也上了岁数,给他点时间吧。”
谢易恍然道:“这样啊,那他不会想不开吧?”
“不会,他还有心事未了。”
谢易点上一根烟,叹气道:“也怪可怜的,这么大岁数了,刚见他时,光这模样就吓了我一跳。”
吕如意望了一眼金钟之内昏迷不醒的裴江虎,语气微寒道:“这些,全拜裴家所赐!”
“裴家?!”谢易惊呼一声:“前辈,您的意思是……是裴家把他弄成那个样子的?”
吕如意冷哼一声:“然也!对了,小子,有个事儿还得托你给我办了。”
谢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笑道:“前辈这是哪里话,有事儿您说话,赴汤蹈火!”
抬头看了看满面笑容的谢易,吕如意暗道一声:“这小子,看起来比以前顺眼多了。”但面色如常道:“这本是吕家之事,能托你帮忙出了祖墓,已经是不易了,但眼下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祖墓阴阳失衡,怕是不能久持了,我先一步出来,倒无大碍,但若是毁了阴位之宝,乱了那阴位的护宝魂,怕是无颜面对先祖了。”
略微停顿,吕如意接着说道:“你也看到了,吕家现在仅存吕金山一人,祖墓的修缮,需要吕氏的金丹锁灵阵,但布阵需要七人作为阵眼,以补充法阵运行所需的炁,这就需要你和你的朋友们帮个忙了。”
谢易一翻眼珠,心中倒是生出几分警惕之意,吕如意看在眼里,明在心里,淡淡道:“放心,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伤害,只是需要你们提供一些炁便可,这本是我吕家的法阵,该由吕家人来布,自然不会损伤作为阵眼的人。”
谢易尴尬一笑,这老妖怪就是老妖怪,简直没有点秘密了,索性也就释然道:“帮人帮到底,既然这样,那这事儿,我就答应下来了。”
吕如意颇感意外道:“不需要问问他们的意见吗?”
谢易洒然一笑,手背遮口,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过命之交!”
吕如意闻言,双目微滞,随后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众人,擦着身上灰尘的秋叶、抽烟的双生、打瞌睡的姜涟漪、玩游戏的萧章,心中竟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触,但马上又摇了摇头,似是想把这种感觉甩出去一般,清冷的说道:“如此,那就有劳了。”
冬日的阳光不算暖,懒洋洋的撒在几人的身上,谢易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又从包里掏出黄纸小伞,随意的撑开后,白河出来。
“白河,给你见个人。”谢易望着小心翼翼扒着伞柄往外偷瞧的白河说道。
这倒也不怨白河,自打跟了谢易,他就提心吊胆,每次放自己出来都感觉没好事儿,瞧见吕宅中安安静静的,便试探性的轻声问道:“什么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