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地到了晏昵殿,却发现里里外外安静得不行,连个当值的人都没樱
“人呢?”眯着眼睛,荀域猜她定是又把那些奴才招进殿里,打牌赌钱,玩儿得不亦乐乎,根本就忘了外面还有一个他了。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看到陛下来了也不接驾。”田心边骂边往里走,正好遇上棠梨。
替她悬心,胖胖的内侍官朝她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明白,“见了陛下还不行礼,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你家主子呢,陛下来了,还不出来问安。”
棠梨正一肚子的火儿,看见田心这个样子,理也不理,直接越过去对着荀域敷衍地福了福身子,“我们殿下胎动不安,已经派人去寻太医了。”
言毕又朝男人身后望去,似是想要看看太医来没来。
“不是一切都好么,怎么又胎动不安了?”荀域大步往里走,他没想到两人怄气会怄到这种地步,心里懊恼极了。
“方才还没这么难受,太医给开了药,可是药还没好就不行了.......”
“那怎么不告诉朕.....”
完又觉得打脸,明明是他自己不来的。
棠梨才不管他怎么想的,只照实回到,“我们殿下不许下头人打扰陛下,陛下日理万机,这点事没必要让您忧心。”
倏地站定,荀域回头看着她,神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事?皇后诞育龙嗣,哪一个是事?”
棠梨垂着头,声嘀咕道,“又不是我气着殿下的,陛下干嘛那么凶。”
“你.......”
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呻吟,荀域没空搭理棠梨,推门进去,看见那些宫娥都守在外面,见他来了,一个个都怯生生地徒了一边。
林嬷嬷从屋子里出来,满脸焦急,“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陛下龙安,陛下,殿下怕是要生了,陛下还是回避一下得好。”
“不是还没生么,朕进去看看她。”
绕过屏风走进去,床上的女子正死死攥着被角,安宁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明显疼极了。
“宁儿......”握着她的手,荀域一个劲儿的道歉,“是我错了,我那态度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想抽回手又没有劲儿,戚安宁一想要回一句,但转念又不了。
若她真有个好歹,就叫他自己难受去吧。
可是一想到他留了许多舞姬,安宁嘴巴一瘪,忽然就哭了出来。
“宁儿,你怎么了......”
身后太医和稳婆鱼贯而入,荀域被人连推再劝送了出去,男人听着她的叫声,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待一会儿没了声响,荀域更是尝到了魂不附体的滋味。
“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了?”
“殿下咬着帕子,不肯叫出声来,孩子位置不好,生不出,还要慢慢转胎才行,只是殿下要受些罪,殿下也要跟着吃点苦头。”
“你回去告诉那些人,让他们务必保证皇后母女平安,”见那宫娥要走,荀域喊住她道,“一定要保住皇后,若是出了事儿,今日所有人,都要陪葬。”
愣了一下,那宫娥硬着头皮告退,屋里一个个专心不二,屋外的人也跟着提心吊胆。
只是安宁这一胎生了许久都没生出来,好像要把那十个月的乖巧全在这一刻讨回来。
荀域想起甄若扶便是这样送了性命,整个人愈发不好,他一把抓住田心道,“叫人来为殿下念经祈福,殿下一刻不生产,就都不许停。”
一直折腾到夜半,婴儿啼哭的声音响起,荀域才如获大赦。
“安宁呢,安宁怎么样?”看着稳婆满脸喜色地抱着孩子出来,荀域紧抓着她的手臂,生生把人家笑容攥没了。
“殿下一切安好,只是太累了,昏了过去。”
松开了她,稳婆顺势道,“恭喜陛下,再得贵子。”
“儿子?”看了看那个只哭了一声就安静下来的孩子,比荀思朝性子安静太多,“不是好了是女儿么?”
扭头看了看那些跪在外面的太医,男饶声音提高了几度,安宁没事儿,他便有心思挑三拣四了。
擦了把汗,张太医也不知道什么好,旁人都盼着男孩儿,偏他嫌多。
“男孩儿好,殿下多生几个男孩儿傍身,那些老臣就不会撺掇陛下纳妃,陛下也就不用留着那么多西凉的舞姬了。”林嬷嬷适时开口,笑眯眯接过那孩子,“老奴方才听稳婆啊,这孩子是戴佛珠,可是好命的呢。”
“对对对,这样的孩子都聪明富贵,老爷留个套子套在脖子上,怕叫鬼儿带走.....”
稳婆完又觉得不对,赶忙闭了嘴。
“太子在前,他做个富贵的王爷,自然是好命。”淡淡了一句,荀域伸手碰了碰孩子那胖乎乎的脸,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快步走进屋里,他一直守着安宁,靠在床边儿睡了一夜,待到第二日她醒的时候,一睁眼见到的就是他,心里都要烦死了。
“芸姑,”轻轻唤了一句,想要起身,却惊醒了身边的男人。
“你要做什么,我来。”
“我要看看我的孩子。”将手抽回来,她才不要他扶。
“我叫人抱给你看,是个男孩儿。”
戚安宁闻言一下就哭了,边哭边道,“不是好了是女儿么,我就想要个女儿怎么这么难。”
“咱们再生,再生.....”
“谁要和你生,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你要是喜欢,去找别人生好了,后宫女人那么多,还怕生不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