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见状忙帮着打圆场,收起折扇拱手道,“这位是单兄吧,久仰久仰。”
二人这才收手,康卿妧捅了捅她的腰,示意她赶紧想办法走。
要叫人知道当今皇后和国公府的少夫人跑这儿来喝酒,她们两个以后都不要活了。
“我与沈兄其实也许久不见了,没想到今日在这儿重逢,还正好遇见单兄,也是缘分,不过既然单兄要处理家事,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来日方长,咱们下次再聚?”
既是他要给单景翊过尾七,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
安宁和沈穆相视一眼,都觉得这样肯定能走脱了。
谁知单景衍忽然一笑,也拱手道,“既如此,不如咱们一起去胎府,给景翊上柱香?”
沈穆心里骂了句脏话,安宁只觉得头大。
“这....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事情已经发生了,公爷虽然不许我们追究,可单家终究是受害一方,难道叫沈兄去一趟都这么难么?”
“你若是不怕长辈生气,我们自然是无妨的。”安宁以退为进,转而对康卿妧道,“咳咳,韩兄,不如你先回去,我们就到单家走一趟。”
朝她眨眨眼,示意她赶紧回宫去找厉雨。
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康卿妧也学着她的样子,粗着嗓子道,“好!”
可单景衍明显没那么好打发,他拦住康卿妧,依旧笑眯眯的,“这位兄台好生眼熟,若是没什么事儿,不如也一并去吧。”
生怕自己叫人看出来,毕竟这些人都是韩昭手下,不定前几日还帮她搬过家呢。
康卿妧低头不想人看她的脸,可越这样对方就越是不依不饶。
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安宁笑道,“单大缺然眼熟了,没听他姓韩么,他是韩公爷的远亲,从前经常跟着公爷进进出出的,前几日公爷去了西凉,他一直留在那儿,今早刚到京都,我负责给他接风洗尘,一会儿人还要去国公府请安呢。”
胡袄了一堆,安宁觉得她的话全是破绽,可搬出了这么多人,单景衍一时也无法分辨。
“韩兄,不然,你就跟我们一起去?”
眨了眨眼,两世的默契,都叫安宁赌在此刻了。
康卿妧面露难色,声音也有些低,“可是....我答应我阿娘,要先给婶母请安的.....”
“也是.....”边故作沉思边抬眼打量单景衍,安宁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就怕他不同意。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留韩大人了,韩大人,请......”做了个请的姿势,康卿妧一抱拳,步履极快,走到春半楼门口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两厢道了抱歉,康卿妧回头想再看安宁一眼,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胡子歪了。
安宁扶额,有一种功亏一篑的挫败。
她听见旁边的男人叹了口气,再抬头时,沈穆正无奈地看着她,侧脸线条收紧,是作势要打一架了。
“拦下她!”单景衍发现不对,对身后的人招呼一声,对方才迈出一步,就被沈穆挡在了面前。
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单景衍出拳时带出的风擦过安宁的发丝,好在沈穆及时将她拉到身后,这才没有被山。
两个男饶拳头撞到一起,单景衍往后退了退,沈穆却是纹丝未动。
“王鞍,”啐了一口,对面的男人凶相毕露,“都西凉王宠你是别有所图,如今看来果然是真的,难怪十个舞姬都满足不了你,原来是跑到这儿会面首来的。”
安宁感觉到沈穆的怒意,虽然不满单景衍所言,可还是提醒他道,“别打,再弄死一个,谁都保不住你。”
许是她的话轻敌的意思太明显,对方再出手便是对着安宁而去。
沈穆伸手拦住对方的拳头,顺势一拧就把饶胳膊给拧折了。
骨头发出咔得一声脆响,叫安宁听着都觉得疼。
“老子不是面首,也不是叛徒。”咬牙完这几个字,沈穆面色阴沉至极,他想着大开杀戒,也比现在每日受这些窝囊气强。
春半楼周遭的人早就躲到一边儿去了,大厅之中一时就只剩他们几个。
眼看手下被拧断了胳膊,单景衍脸上凶光毕现,招呼手下道,“兄弟们,给我打!”
“我看谁敢!”安宁忽然喊了一句,她倒不是怕沈穆吃亏,主要是怕事情闹大了,自己最先要倒霉。
掏出腰牌来,她每上前一步,对方就退后一步,到最后安宁呸了一下,一脚踩在被踢翻聊椅子上,“我还以为你们多厉害,怎么,怎么不打了?”
看着她那块腰牌,对方一个个脸上怒意未消,却没有谁敢再造次。
那是陛下的牌子,全京都就只有这么一块,他们不瞎,认得上面的龙纹,见牌如面圣,若是还不老实,全家都得死。
“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沈大人是陛下请回来的,不是投诚的叛徒,也不是谁的面首,若自有人敢在后面胡乱编排是非,就是对陛下大不敬。”
走过去抬头看着单景衍,对方觉得叫这个不知道是谁但拿着陛下令牌耀武扬威的人仰视自己不太好,干脆跪了下来。
安宁低头,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你当陛下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想法么,陛下为了大局,每日殚精竭虑,事必躬亲,结果到头来都败在你们这些多嘴坏心的人身上了。”
“单景翊怎么死的,你当陛下不知道?北国律法严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陛下没有处置沈穆,便是因为事情是由你那个堂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