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域......”拉了拉他的衣角,安宁只希望他别这么生气,“我真的就是偶然碰见,我带康卿妧去春半楼,刚好撞见单家的人找他麻烦,他求助于我,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单家人找他麻烦,与你何干?朕已经明确告诉过韩昭了,只要他不死就行,单家人再生气也不敢拿朕的旨意不当回事,最多教训教训他,如今你横插一脚,他在折冲府怎么待?”荀域面色铁青,于公于私都没有办法原谅安宁。
“我.....是我思虑不周了。”之前厉雨也是这么的,可见事情是真的很严重。
“朕许你垂帘,不是让你来干政弄权的,你倒好,朝堂上学的本事都用来救他了,戚安宁,你真是......”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我也只是不想他客死异乡而已,你当时病得那么严重,我怕西凉出事,用计把他骗来,结果却是这种待遇,所以.....”
“所以你觉得是朕利用了你?呵,”气得笑了出来,男人目光又冷了几分,一点往日的温柔都没有了。
“戚安宁,你难道没有算计过朕?沈冷栀是怎么有的孩子,难道不是你自作主张?”
安宁抬起头,心里委屈,火气也上来了,“我是想你好。”
“朕只想他死!”
看着她那双充满震惊和不解的眼睛,男人心里愈发愤怒,口不择言道,“朕真希望你没有重生过,那该有多好。”
不知是真的气极了不想看见她,还是没有办法继续面对,荀域转身往外走,“你就跪在这儿面壁,明早滚回你的晏昵殿,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来。”
“陛下要像从前一样对臣妾么?”
回头看了她一眼,荀域的态度没有丝毫和缓,“你若是愿意,去胭云台面壁也一样,若不行,到万安寺去,你们不是都喜欢去那儿祈福么?”
关门的声音砰得响起,安宁闭了下眼,继而低声咒骂着他,却是无济于事。
她也后悔了,方才她还盼着他回来,和她郎情妾意,现在倒是后悔自己傻,非要重新纠缠到这深宫内苑之郑
她该一辈子谁也不嫁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在殿中跪了一夜,早上的时候安宁差点起不来,阿暖过来扶她的时候眼圈儿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怎么了,他也罚厉雨了?”
点零头,明显心疼坏了,“打了二十板子......”
“他可真狠,我.....”
“还有呢,旁人还有谁被我牵连了么?”
“没有,陛下好生安抚了清平县主的长子,对方还不识好歹地让陛下降罪公爷,他没能约束好折冲府的手下,所以才闹成这个样子,倒是没有提及别的,陛下懒得理他,叫人把他送回府去了。”
荀域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叫韩昭难做,既是顾及她,也是顾及沈穆。
心里愈发的懊恼,她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本来沈穆在折冲府受些罪,朝上的人也不会什么,毕竟是外来的,总要折腾折腾,可因为昨晚的事情,男人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若事情继续闹下去,叫西凉的人知道沈穆还活着,荀域之前做的种种就全完了。
安宁想请罪都没脸去,只能待在晏昵殿。
云开陪着她,两个孩子随林嬷嬷住进了东宫,一个都不用她管。
“荀域得对,要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就会乖乖像从前一样爱上他,戚安乐不会嫁到蜀国,她也不会与沈穆有什么纠葛,更不至于在最关键的时候拖他后腿。
可那样的话,阿姐也好,邹彤也罢,还有南国,就全要赔进去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之路,从来都是充满血腥和罪孽的。
没过几日,宫外便传来消息,清平县主家起了大火,长子被困其中,虽是救回了一条命,但人被烟熏得久了,嗓子废了,再不了话了。
而与此同时,那日在春半楼闹事的人全都被寻了个由头送去了烟波江。
安宁知道这是荀域为了保证大局不被影响,所以才痛下杀手的,那些人不能到西边戍地去,戍地与西凉那么近,万一走漏风声,一切就全完了。
几日后,男人来晏昵殿看她,态度依旧冰冷,他问她,“戚安宁,为了一个沈穆,赔上那么多人,你觉得值么?”
“我知错了。”
“我以后不会再插手这些事,也不会叫你为难了.......”
“你就只有认错最快,”气消了大半,荀域隔着罗汉床上的桌几握住她的手,“过几日暮想百日,在宫中设宴吧。”
“之前只有封后的旨意,还没有典仪,也一并办了吧。”
瘪了瘪嘴,安宁眼眶酸涩,“我闯了那么大的祸,你还要我做皇后么?”
“不然呢,休了你么?”
“其实朕是真的生气,闯祸也就罢了,还是为了别的男人闯祸,戚安宁,你知不知道朕那日真的恨不得杀了沈穆。”
“但为了韩昭,你还是忍了对么?”
“荀域,你到底是爱我多些,还是爱韩昭?”
“........”
几日后的封后大典,安宁穿着比上朝更重的吉服,面上还贴了珍珠花钿,满头点翠,一袭宝蓝裙赏,荀域倒是一袭红衣,他很少穿这种颜色,衬得肤色极白,且没有她那般繁重的头饰,叫安宁羡慕极了。
典仪持续得时间久了,她有些站不住,荀域在旁边不动声色拉住她的手,袖kǒu_jiāo叠,不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