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凯在想李崇飞是迷路了还是遭遇甚么棘手的事,“想也是没办法,找更找不到,我也纳闷,我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魏立恩和郑罗东,他们一个是岐州知府,一个是按察使,两个朝廷命官和一帮山贼有来往,若上书陛下,定将他们革职查办,哎,这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一些凭据丢失,也无奈哦。知府府衙离这里不远,我们不如去找他,至于郑罗东,找到魏立恩就能找到他,总之一个也跑不了。”
柳俊堂叹道:“只能先如此了。柳叔,步朝虎在临行刑的三天前,被人偷偷放走,那到底是谁在府中衙内接应?他是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县衙捕快将其缉拿,按律是要问斩的,若真是他们两人背后指使,他们就是犯了死罪,难道他们真的不怕陛下将他们斩了?为官这么多年他们就真舍得割下这官职,再有他们不怕连累他们的妻儿老小?”
“一切离不开一个贪字,从八年前此地洪灾为灾情极为严重的岐山和眉县下拨赈灾饷银开始,他们两人就互相勾结,还勾结黑虎山的人和江湖上一些见不得的人物,贪财害命,陷害忠良,他们才是真正的该死。”柳凯说道。
“步朝虎罪大恶极......魏立恩和郑罗东做假账蒙骗陛下......竟也没有人对他们产生质疑......”柳俊堂气道。
“哎,他们两人诬陷你爹私放‘江洋大盗’,私藏官银,这就是致命的‘罪名’......”柳凯道,“你爹和大壮带奏章和书信进京,三番两次被他们的人阻截,他们怎么那么巧知道你爹和大壮走的地方,这种事情的出现也就是和‘线人’有关系。还记得当时,你爹不让我去,怕我出事,但我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拼命,我一动不动罢?经过这事一闹,那段时间你爹的身体很是虚弱。”
柳凯坐起身接着道:“我执意要去,让你爹好生在家休息。真是不管我们走哪条路都有他们的人埋伏。后来的一次,有人竟然认出了我,知道我是柳府的人,那人我没记错的话,就是之前在我扮成卖菜人去魏府后厨撞见的那个黑虎帮的人,好像他在那场混乱中被人杀死了。后来发现,府衙的衙役中有两人不知去向。”
“没想到那道圣旨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我爹就那样屈死狱中......”柳俊堂道。
柳凯拍着柳俊堂的肩膀,安抚他,言道:“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你是读书人很多道理比我知道的甚多。为报仇我们要打起万分精神,不畏艰险......”
柳俊堂看着柳凯左侧鬓发掠过一丝银白色,他调整了一下角度,“是白发......”他心里叹道,“柳叔这么年轻就有白发了,他为我爹我们柳家操心甚多,我和我娘这几年来多亏了他......”
“俊堂......俊堂......”看柳俊堂一直愣神,柳凯喊道。
柳俊堂忙道:“啊?是......柳叔......”
“哈哈......你听到我说的是甚么了么?就,是......”柳凯笑起来。
“打起万分精神,不畏艰险......俊堂谨记柳叔的叮嘱......”柳俊堂笑道。
“这就是了......”柳凯笑道。
柳凯笑道:“接下来去府衙......找魏立恩这个狡猾的狐狸算账,然后回忻州......”
“是......”柳俊堂笑道:“眼下我们还是找家客栈比较好,再晚些那些住店都打烊了......”
“说的是......”两人跳将下来,在城中找了一家客舍住下来。
单说这日,两人来到府衙官街,躲在一条巷子口,隔着百步但看着府衙门口的门楣上挂着两个“奠”的白纸笼字,门外陆陆续续有着素衣的女眷进出,“这是怎么回事?”柳凯疑问道。
“柳叔,我过去问问......”柳俊堂走过去,看见从门内走来两位大约四十来岁,身着素衣的挎着布包的妇人,拱手行礼道:“两位有礼了......”两人的脸上还挂着眼泪。
“你是甚么人?”一妇人问道。
“小生是魏府尹好友的门生,路过此地特来拜见......”柳俊堂道。
“甚么好友的门生?”两妇人拿手帕拭泪,将柳俊堂打量了一番。
听一人道:“这......前日的事了,事发突然,夫君的事他们不知道也正常不过......”
“我们堂堂府衙连几个毛贼都挡不住,不知那几个护卫干甚么吃的......我们老爷死的惨啊......”那妇人哭起来。
柳俊堂不敢相信心里所想,问道:“小生斗胆一问,你们老爷是......魏......”
“就是岐州府尹啊......”一人道。
柳俊堂惊道:“真是他?两......两位......夫人节哀......敢问发生了甚么?”原来这是魏立恩的两个妻妾。
“哎,我们老爷有睡前看书的习惯,前日夜晚,夫君在书房,不知从哪里来的几个毛贼闯了进去,要挟我们老爷交出全部家财,这种事任谁也不答应的啊......争斗中,老爷喊了几声,巡夜的几个护卫听到书房里的动静赶过去,可是他们去晚了,老爷已经遭了那几个贼人的毒手。”一人道。
“这也是他们几个护卫说的......”一人道:“都怪我们睡得早睡得死,不然察觉到甚么动静,就拼了命也要救我们老爷啊......”
“哼,那几个护卫被我们赶了出去,巡夜不警觉不谨慎,办事不利,光想着杀贼了,怎么就不会保护好老爷。反正他们是老爷生前自己募的,发生了这种事第一个问罪的就是他们,况且我们要搬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