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好了......”不儿采了很多花瓣摊在白丝帕上,满满两兜,园里两层梨木的架子上放着四个竹编的小圆筐,不儿将花瓣铺在里面,“小姐,我去后厨拿点艾草来,”走过回廊,差点撞到谢雷鸣,“啊,老爷?我......我......”不儿吓了一跳,低着头恭立一旁。
“不儿莽莽撞撞的,你小姐呢?快把她叫来见我......”谢雷鸣哼了一声。
不儿忙跑回去,喊道:“小姐,小姐,老爷来了......”
“我爹?”只见谢花卿从高高的秋千上“唿”地一跃,正落在已来至园里的谢雷鸣身边,“我女儿的轻功见长啊,”谢雷鸣笑道。
谢花卿双手挽着他的胳膊,娇笑道:“爹,怎么亲自来看女儿?我想着要再去你书房给你请安呢?”她趴在谢雷鸣的肩膀上嘻嘻笑着。
“还说......不儿过来讨打,昨晚我是怎么给你说的?”谢雷鸣指着不儿道。
“老爷......”不儿待要上前,谢花卿笑道:“爹,不怪她,还说呢,我们最先到的花厅,一个人都没有,我们可是去的最早了,你们不早些去的嘛。看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也不想呆在那儿,就来这里荡秋千了。”
“堡里来了客人,做主人的自是要早到花厅去,若人家早早去了,做主人的拖拖拉拉,人家该说我们怠慢了客人,礼数礼数最是不能含糊的。”谢雷鸣笑道。
“知道了爹,一天说多少遍,礼数礼数……”谢花卿是少堡主,但她不愿别人这么叫她,若如此她便感到好像给自己架了一个笼子,框在那里。近段时日,除这次行镖前扭伤脚不能多走动,但来押镖的,都由她亲自带人走镖,说她是智慧与勇气巾帼不让须眉,也一点不差。
“花卿原来这么早就去花厅了,那是我去晚了咯,哈哈,”谢雷鸣笑道。
“就是说嘛……”谢花卿再不让的。
“五叔……”在花厅门外,谢花卿已然看到摇着扇子,身材笔直,背对着门口的谢雷邕。
谢雷邕转过身,笑着张开双臂,“五叔,我还说要去风雅阁看你呢,”谢花卿跑过去,扑进他的怀中。
“花卿,五叔回来高不高兴,”谢雷邕看着谢花卿长大,在他心里这个侄女就是一个清丽脱俗又勇气过人的姑娘。
“高兴啊,五叔,快坐罢……”谢花卿挽着他,坐在榻上,“我给你倒茶……”端了一盏,“还有爹的……”谢雷鸣伸手接过。
“不儿快去,再拿些热水来……”谢花卿吩咐道。
“是……”不儿转身出了花厅。
谢花卿想到昨夜来堡里的几个人,“五叔,那几个人是你带来的?”
“是啊,那天我本想奔东去上管涔山拜会石山道人,途径蜈蚣岭,就看见柳凯被江湖四霸围住,我便前去相助柳凯,他们怎么能抵得过我‘探鹰神剑’?一百五十招,他们打不过,就跑咯。我还没亮出我们谢家拳。”
“当年江湖四霸闹的事,轰动了大半个江湖,皇甫铮的那把剑还在他们手里,华山派江湖第一善人善同周,怎么会收他们这几个人当徒弟?善老师父真是看错了人”谢雷鸣叹道,“他们四人原是混吃混喝的小乞丐,二十年前善同周和大徒弟邱韧途径七眉谷时遇到他们,善同周看到只有十四五的四个小乞丐,他可怜他们,善意大发,将他们收作徒弟,最终最终也没想到是这样。”
“真是江湖败类,辱没华山派门风,好在他们被赶下了山,如今华山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声望今非昔比。”谢雷邕道,“哎,出了蜈蚣岭,听你柳凯叔说石山老师父身体抱恙,才好些,我觉得不便去打扰,我往西行,他往南走。”
“老爷,五爷,小姐……”田管家进来,躬身道:“柳爷,李公子,柳公子,尚小姐来了。”
“快请……”三人均站起来。
“雷鸣大哥,雷邕,花卿,”柳凯进厅来抱拳笑道。
谢雷鸣,谢雷邕抱拳还礼,笑道:“快请坐……”
“花卿见过柳叔……”谢花卿起身施礼。
“李崇飞,柳俊堂,尚清雪,见过堡主,五爷,谢小姐……”三人行礼道。
“请坐,以后都不必太过拘礼,来到这儿就当是自己家,快坐罢……”谢雷鸣笑道。
“谢小姐......”三人看向谢花卿。
“是......”谢花卿笑道。谢花卿看着柳俊堂,“温文尔雅的一公子,原来他叫柳俊堂,这么看还真看不出他会武功。”
柳俊堂心下欣悦,想起那天初见那位“绿衣男子”,“女扮男装?有意思,真没看出来。那天她是一副英武的模样,今儿又是绝秀婉丽。”
“怎么你们认识?”谢雷鸣谢雷邕柳凯有些吃惊。
“是的......只不过那天我和不儿......”谢雷鸣打断了她,“还有不儿?”他看了看站在门口听差的不儿,抿着嘴笑。
原来那天,谢花想出去买些东西,想着和不儿学人家“女扮男装”的打扮,谢花卿打赌说她们若被人认出来,她就请吃东街酒楼的“桂花蒸鱼”,要是没被认出来不儿请吃。
那天谢花卿让不儿去买梳子和簪子,再带一包水晶糕,她便坐在茶摊吃茶,看倒前面有猜“聚宝盆”的,她看着有趣就凑了过去,见一块木牌上写着,“三局三胜,猜到宝物在哪个聚宝箱,三回若都猜对,宝物就是他的,输了就放两枚铜钱,就算是打赏的钱。”一人运气好三回都猜中了,打开宝箱一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