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芦山的出入口,五十多人的衙役与兵卒掺杂在一起,形成两道防线,相距近百米,正在盘查过路的行人,异常的严格,尤其是习武之人,更是盘查的重点。
在每一道防线的附近,制高点,都有一队弓箭手守在那里,严阵以待,一旦有闹事者,他们手中的弓箭就会拉开,无情地射杀闹事之人,胆敢不接受盘查者。
因此,即便是从高家走出的那些习武之人,心高气傲,很是不服气,看不顺眼。可是,看到不远处的弓箭手,一个个箭镞泛着幽光,瞄准他们,也只能乖乖地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接受检查。
“你你,将帽子掀开,快点,不然,小心大爷将你抓进牢里!”
“还有你,给我老实一点,排好队,看见没有,有一点异动,弓箭手就会放箭,你们瞬间就会被射成马蜂窝,变成刺猬!”
“瞪什么?再给我瞪一眼试试?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狗腿?如果惹得大爷不开心,统统将你们放进牢里,没有百八十两,别想出去。”
“玛德,现在这里归老子管,是老子的地盘!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看见没,只要你敢不老实,那冰冷的箭矢就会扎入你的身体里。”
......
有了兵卒的镇场,米脂县的那些衙役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吆五喝六,看哪个不顺眼,上去就是一巴掌,抬腿就是一脚。如此情形,没有一个人敢反抗,犹如一群被驱赶的羊群,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除了那些习武之人敢怒目而视,稍稍表达一些不满,过往的平民早就麻木了,任由这些官兵衙役欺负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
与此同时,在出入口右侧的百米之处,一片荒芜而茂密的草丛中,一阵细不可闻的动静响起。
莎莎...
紧接着,四个脑袋探了出来,正是李鸿基与高家兄妹三人,小心翼翼的趴在那里,躲在草丛之中。
李鸿基位于中心之处,轻轻地微微扒开荒草,双眼微眯,犹如一只鬼鬼祟祟的老鼠,小心而谨慎的打量着前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片刻之后,这才压低声音的说道:“大哥,咱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一旦那些人发现咱们不在家里,就会全面搜索这一带。趁着他们的注意力在盘查之上,盘查那些过路人,咱们悄悄地从一侧偷偷溜走。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弄出一点动静。”
这时,高立功也微微扒开一簇荒草,神情凝重的看着前方,听着李鸿基之语,低声回应道:“妹夫,你说的不错,咱们越早离开这里越安全。可是,你也看到了,那些狗腿子设置了两道关卡,相距不到百米。尤其是最外面的那一道,附近的荒草丛要稀疏的多,距离关卡只有二十几米。如果现在这个时候过去,很容易被发现。不如等到夜里,天黑好办事儿,更容易逃跑。”
李鸿基轻轻摇头,刚想要反驳,高一功受到李鸿基的荼毒已经到了病入膏肓,满脑子的馊主意,反应极快,低声插嘴道:“大哥,你的方法稳妥是稳妥。可是,一旦这些人发疯,伤心病狂,放一把火。现在这个季节,就算是咱们没有被发现,也得被活活烧死不可。”
“要我说,还是姐夫的方法最安全一些。虽然冒险一些,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只要咱们谨慎小心一些,一个一个的蹚过这片荒草丛,就能悄无声息地通过两道关卡。再说,大哥,这不是咱们的拿手好戏吗?经常入山打猎,不是经常地干这些事情吗?”
李鸿基的面色虽然平静,心里却是直乐,暗道:“呵呵,自己的这个小舅子真是可造之材。如果日后要是打天下什么的,一定要把他带上。这样杀人放火的事情,绝对干得利索,一把好手,轻车熟路。”
听着自己亲弟弟的分析,高立功无法反驳,觉得非常有道理,天干地燥的,只要有一点火星子,就能造成熊熊大火,快速蔓延,壶芦山的大部分地方都会变成火海,自己四人可就玩完了,想跑都跑不了,只能葬身于火海里。
高一功最后的两句反问,使得高立功心中一动,醒悟过来:“是啊,自己和一功可是壶芦山一带有名的好猎手,不仅擅长挖陷阱,捕捉猎物,穿梭于草丛之中,追踪猎物更是一绝,发挥到最佳状态,往往能够接近猎物只有十米,而不被发现。”
想到这里,高立功已经同意了李鸿基的决定,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妹夫,我和一功极其擅长在荒草中行走,而不被人发现。所以,等一下之后,我负责在前面开辟一条通道,一功负责断后,你们跟着我的步伐走,一定能够躲避这些人的耳目,无声无息中离去。”
“好的,大哥,就这样办,我们听你的~”李鸿基出口答道,声音压得极低,心里也在暗想:“我这大舅哥和小舅子还真是人才,不仅身手好的没话说,就凭身上的这门打猎本领,绝对也能活的不赖。”
思及于此,李鸿基愈发感激高立功,如果对方不私自放自己走,绝对过得很快活,哪会像现在如此这般?远走天涯,背井离乡,几乎放弃了一切,还要被朝廷通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如果说,对高立功是钦佩与感激。那么,李鸿基对高桂英却是感动不已,这个女人不仅无怨无悔的嫁给自己,还愿意和自己亡命天涯,就凭这份付出,他李鸿基就算豁出命来,也绝不会辜负这个女人。
想到这些,李鸿基情不自禁地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