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居然也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操兵刃阻拦官差去路?你治理得不错嘛!”
刘修被骂得面色青一阵红一阵,虽然他也很害怕那些拿刀子的人且己方人手明显不足,但没法子也得硬着头皮站出来。只见刘修挺身而出,指着许维的亲兵声色内茬地喝斥道,
“大胆贼人,居然敢阻拦官差去路。敢紧散去,不然大兵一到,尔等必被抄家灭族。”
领头的亲兵队长显然已经受到许维的指示,开口说道,
“只要你们留下窦大人,我们便立刻散去,否则的话,嘿嘿。。。”
“反了,反了,你们居然敢威胁起朝廷命官来。你们,你们。。。”刘修被气得鼻子都斜了一半,指着亲兵队长话都讲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而平阳县衙役们显然不敢上前抓捕所谓的贼人,只把刘修与宝住包围在内护了起来。平阳百姓更是自觉地把退路都给堵死,差役们进退维谷。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而留于后头的宝住师爷见势头不妙,悄悄地朝县衙方向跑去。
不出半盏茶功夫,死死围住差役的百姓开始散开。从十里外的东行汛口赶来增援的二百来名绿营官兵,在千总段思威的率领下,正驱赶着围观百姓。
“二位大人,请恕卑职来迟。”千总段思威朝伊龄阿及刘修甩了个马蹄袖并请了个安。
宝住热情地抓着段思威的手说道,
“段千总,你来得正好,赶紧把这一干乱民给我拿下。他们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手持兵刃阻扰官府办案,实在是太目无法纪了。”
“扎,末将尊令。”段思威领着数十名的士兵直接冲到许维的亲兵面前,正要动手捉拿之际,却见到了迟迟不肯现身的许维。
段思威认识许维,脸色大变立刻请安道,
“末将森字营千总段思威参见藩台许大人。”
许维笑呵呵地把段思威给掺扶起来说道,
“本藩依稀记得上月你曾陪同环山镇总兵段天德一同来过藩司衙门。”
“藩台大人真是好记性。段总兵是末将的远房表叔。”
许维话锋一转,指着段思威身后的数十名官兵语气不善地追问道,
“段千总,你这又是做什么?难道要抓拿我的人不成?”
段思威尴尬地回头望了望呆若木鸡的宝住才答道,
“末将并无此意,这都是宝大人的意思。”
“那就请段千总把士兵都撤回营地吧,免得都呆在此处有碍瞻观,我自有话与宝大人说。”
段思威早就想撤,看情景分明是许维与宝住有矛盾,自己夹在里头相当难做人。两人都得罪不起,一个有阿桂做靠山,一个是老佛爷座前红人。
段思威大手一挥,士兵们都很识趣地归队撤走。
“许大人,这么巧居然能在此处碰上啊。”宝住总算回过神来了,镇定下来后上前与许维打起招呼来。
“不知宝大人这是要把窦大人抓往何处?”许维也不拐弯抹角。
“这,这个嘛,下官也是奉了桂中堂的令,来平阳把窦光鼐给带回省城。皇上有旨,著将窦光鼐革职查办,想必许大人不会不知吧?”宝住也很狡猾,把乾隆给拉出来当挡箭牌。
“啊,我居然不晓得宝大人这趟来办的居然是皇差,真是对不住啊!”许维阴阳怪气地讽刺着宝住,而宝住只装着没听见。
“不过我说宝大人,你身为按察使,依着朝廷制度来讲,你这趟来平阳,再怎么奉了桂中堂的令,是不是也应该知会本藩一声啊,本藩好歹也算是皇上亲命的审理黄梅一案的副审!”
“这。。。”宝住顿时卡壳了。
“来人,把犯官窦光鼐给带回省城,我要与抚台大人及桂中堂共同再审黄梅一案。”许维可不管宝住是什么心思,直接来个横刀夺爱。
眼睁睁地瞧着窦光鼐被许维的亲兵给带走,宝住看着心里直冒火,冲着许维大声说了了一句道,
“许大人,现在这个案子已由桂中堂结案,你这般越俎代匏不怕皇上贬你的职吗?”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宝住居然敢威胁起自己来了。仗着后头有个阿桂便如此得意忘形。我连和都不怕还会怕那老不死的阿桂不成?
“本藩已然发觉黄梅一案重要物证,需连夜审理。我自有本章上奏,宝大人多虑了。”
许维一群人走远了之后,周遭看白戏的百姓们顿时纷纷嘘声、喝倒彩声四起。宝住跺了跺脚,冲刘修发火说道,
“你还愣着干啥,不觉得丢脸吗?还不给我滚回县衙再说。”官差们狼狈不堪地退回了县衙。
出了平阳城,许维立刻就把窦光鼐手上的索链解开,并安慰说道,
“元调兄,真是委屈你了。”
读书人容易激动,那窦光鼐被许维从伊龄阿手中救出,顿时热泪盈眶地说道,
“多谢许大人相救。落入阿桂等人之手,我早就将性命置之度外了,只可惜了证据未能拿到,功亏一篑呀。也连累了许大人您,实在内疚得很。”
“呵呵,谁说证据没拿到。你在城隍庙里招告生童之际,我遣人去几个乡绅处拿到了黄梅强行勒派钱粮的铁证。若没有你在前打掩护,我岂能成功?”
“原来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策。”窦光鼐内心有些失望地念了一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