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厂地处平原与山地的结合部位,东面十里的嘉河关的轮廓虽被群山围绕也隐约可见,往西十八里则是安南军事重镇南平府。东西两面皆有安南重兵把守,除此而外就是山川河流,外敌若想侵入,很难不惊动铅厂地的密探。
山岭、森林、草地和奔流的河水,再配上蓝天上悠悠漂过的白云……真是一幅引人入胜的田园画卷!
也只有安南战役结束,许维才有空闲来到铅厂地巡视一番。对于未来自己的领地,许维还是深感满意的。
“大人,我们进村吧。”刘翼策马来到许维跟前。
“不着急。我们先四下看看吧。”许维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挥了挥手,示意还要再探查一番。一拍马屁股,缓缓前行。
来到河边下了马,许维掬起一捧河水洗了把脸果然清冽宜人。这条小河弯弯曲曲,流向远方,所经之处皆是荒芜田地。远眺望去,却发觉荒芜田地甚多,地头上杂草丛生,都长至一人高的高度。随意走近一块田地,用手抓了把土壤,抓在手中细细拨了拨,还有三只蚯蚓在土中扭动着。
拍去手心土,含笑朝刘翼说道,
“子安,在这里开垦土地,引水入渠吧,我看这铅厂地的土壤还是不错的,若是有人种植,想来收成应当不错的。
附近的村民怎么都不去种田?民以食为天,世道再怎么艰难,也不必废弃田地啊,好歹也能养活一家人!”
“安南苛捐杂税太多,种田根本养活不了一家人。这田是越种越穷,以致村民纷纷逃离家园,土地也就荒芜,恶性循环,粮价也就上涨。”
“这几位是?”许维见亲兵带来三位年过半百苍发老人,疑惑地问刘翼。
“拜见大人。”见许维开口询问,这三位老者立刻跪于马边叩起头来。
“这三位乃是铅厂地三个村的村长,俱是德高望重之人。”刘翼在旁替答。三个老头哪见过什么世面,都大气都不敢稍喘一下,更不敢正眼望许维。
“都起来吧,三位年纪也如此大了,我可不敢深受你们的大礼。”许维用马鞭指了指还跪在地上不起的三个老人家,表情轻松地说着。
“我等都是良民,祖祖辈辈皆住于铅厂地,对大明****也满怀崇敬之心。此次大人驾下,自不敢不来迎驾。”一阵沉默之后年长一点的黄姓老者代表其他二人起身作答。
“那你们这几个村都有多少人?”许维开始详细询问起来,毕竟这可是自己的领地。
“我们铅厂前村现在一共有三百一十九个人,但有二十三个年轻人在王陛下的军队里当兵,留在村子里的主要是老人、孩子、妇女和受伤致残的人!生活。。。生活。。。”说到这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那你们上交的田赋是多少?”许维立刻又问了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是。。。五成的收成!”他低着头萎琐的说。
“大人!不止是在铅厂地,整个安南基本上都是这个标准!”刘翼补充着说到。
“那你们两个那里呢?”许维又转向了秃头的黎姓老者及另一阮姓老者。
“回禀大人!我们村人口要少些。。。”黎姓老者一边说一边擦着汗。
“只有二百六十六个居民,人口构成和前村也差不多!”
“我们后村也只有二百七十九个居民。”阮姓老者赶紧跟着回答。
“这几个村的情形基本相似,尽剩老弱病残留守村中,而富户们早已溜之大吉。”刘翼不由沮丧地说。
“破而后立,其实子安勿需太过担心,没有了阻力我们才好办事。只要我们能给这铅厂地三个村子的村民以实际的好处,得到他们一致的拥戴,则我们便可在此站稳脚跟。
从今年开始,铅厂地三个村庄的田赋都减为两成。你们几个村长回去后可以去宣传一番,就说只要村民返家,都免费发给农耕工具。”许维望着蔚蓝的天空意气风发地说着。
“多谢大人的恩典。”三个村长慌忙又都跪了下来磕头。
还有,子安现在可以开始招募流民。一旦来铅厂地,都免费发给土地三亩,田赋按二成来收,其他与村民相同。耕满三年土地可归私人所有。我就不信这样都招不来人!”
“这可要预先投入大笔的银两,有些冒风险,大人您真考虑妥当?”
“就这样做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许维胸有成竹地答着。
“大人英明,此举必能吸引大量富余的劳动力来铅厂地。”
“子安你还需从正许粮行调拨些粮食过来,免得那些人还没开始开垦都先给饿死了。”许维很是细心。
“是,学生照办。大人,延安城何时可以开始动工开建?”
“可以开始动工修建了,把这些村庄都给我围起来,背靠大山,依山而建,城墙一定要厚实点,壕沟一定要挖得深一些,绝不可偷工减料。”
“大人尽管放心,这延安城我一定建得雄伟壮观,不输于山海关、镇南关。”
许维似乎又记起来一点,接着指示刘翼道,
“我看这些田地都满是肥沃的,既然我们要修筑延安城,莫如就再加修条水渠吧,也好灌溉良田,方便民众有个大收成。你觉得如何?”
“完全可行!”刘翼肯定的回答。
“我已经勘察过了,在下游平原上可以修一条十里长的水渠!所费大约两千两白银!”
“好,就这么办!”许维冲着三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