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顺胆小,一见血便头眩,此时更被周围惨状刺激得又一次瘫倒在地。
许维最不屑的便是此种人,冷笑着嘲讽道,
“我说庄大人,您也可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怎么见些血就抖成这般模样?若被安南知晓,还以为我大清朝无人呢!”
庄顺无话可说,只能一个劲地磕头求饶,他现在可一点都摸不清许维的真实意图了。
许维冷眼瞅了几下在自己反复打压下再无半点反抗意识、恭顺有如一只看家犬的庄顺,内心相当的满意,微露出一丝笑容,终于降服此人。于是颇为热情地把庄顺给扶持起来,乐呵呵地拍着庄顺的肩膀说道,
“庄大人,刚才只不过与你开个小玩笑,勿要当真才是。来,有点小事情需要你去做,这件事除你之外无人可办得成。”
庄顺从生到死,从死到生转了个来回,汗水把内衣都给浸湿,心想这玩笑也未免开得大了点吧,谁能承受得了?半虚脱地有气无力答道,
“还请许大人吩咐。”
许维半眯着眼冲着庄顺说道,
“把这些药下到酒中给众位将士服用,让他们都睡上一觉吧,毕竟行军打仗是个苦差事。”一名亲卫把一小袋的转递给庄顺。
庄顺不敢不从,二话没说便接过袋子。又用余光偷瞄了一眼许维,表情严肃不像在开玩笑。他可有点犯嘀咕了,这姓许的到底想做什么?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姓许的想要这批粮食,但这可是国法难容啊,姓许的绝对是疯掉了。不过现在也容不得自己做选择了,不办马上就会死,照办说不准日后还有机会逃脱。既然已经被逼到这地步,自己与那许维就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生死与共了。
“下官马上亲自去办。”庄顺怀揣着药粉在两名许维的亲卫陪同下缓慢地走出帅帐。
许维目送庄顺走出帅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离成功不远了。
当庄顺再次回来的时候,那双脚都快站不稳了,还是亲卫搀扶着才勉强站立住,毕竟心理压力过大。
“庄大人,都办妥了吗?”许维和气地询问。
“都办妥了。下官把所有的兵丁都招至一起,连马都不敢有所遗漏,一共是一千七百四十二人。”
“庄大人怎么敢肯定一个都未曾遗漏呢?”许维颇为兴趣地询问。
“下官以赐酒发双份饷银为名,招所有兵士前来。这大清的兵我想还没有哪个有钱不想领的。就算是有漏网之鱼那也逃不脱许大人您的手掌心。”庄顺狡猾地答道。
看来这姓庄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平常没怎么发挥罢了,许维不由对庄顺有点刮目相看。确实如此,营帐外有杨芳率领的金狼卫负责截杀。
“很不错嘛,庄大人跟随我日后必能加官进爵!”
“多谢许大人栽培。下官还有一策要进呈!”庄顺也非无能之辈,在出去办事的三个时辰中从亲卫零星片语的话中套得不少有用的情报,马上就有了自己的决断。若没点有价值的情报献上,作为进身的筹码,只能落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哦?请讲!”许维颇感兴趣地望着庄顺,他到是想瞧瞧庄顺能献何计策给自己。若是真能猜出自己真实意图,那这部下倒值得栽培。
庄顺也不含糊,大胆地陈述说道,
“许大人,我知道龟夜附近有一条秘道可直达前方安南军营地枋化附近。”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许维眉角不由一动,异光连闪,瞬间又恢复正常,可这一切尽收庄顺眼底,看来许大人对这情报还是很满意的。
“这条秘道只有不出四人知晓,且那四人均被下官灭口。从龟夜至枋化,只需一日光景。若从此处伏杀而出,必可让安南军大败而还,而许大人也定能满意而归。。。。。。”
庄顺单纯地认为许维是想趁火打劫一把,在大清军获胜后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战场,抢夺胜利果实而已,却根本未曾料到许维心中的如意算盘。
许维暗自叫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天亡孙士毅也!只片刻间便在脑海中生成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好好好,庄大人能说出此秘实乃是本次征南之首席功臣也,待本大人回朝之后定给庄大人您叙功。”许维
遣走庄顺后许维目光盯着杨芳,略带兴奋地说道,
“诚斋,这庄顺所提之事你觉得如何?”
杨芳沉吟片刻慎重地说道,
“末将认为大可一试。从枋化出发至龟夜当中隔着玉洄,本无奇兵之效。现如今有了这秘道,自可一举绕过黎军重兵布防的玉洄抵达龟夜,对孙士毅部进行千里奔袭。”
杨芳顺手从旁人手中接过一副军用地舆图,摊开之后把它摆放于案桌上,用手指着一个巨大的红点朝许维禀告道,
“大人,这就是孙士毅驻扎之处,离升童十里的龟夜,兵家凶险之地也。那孙士毅大概太过于藐视安南军,居然把大军扎于龟夜河前,身后就只有一座浮桥连接与后方的通道。”
“一旦安南军突进至龟夜三里处,可想而知那些草包们的慌张神情。呵呵!”许维脑海中已然浮现出清军将领们心慌的情景,不由畅笑出来。
杨芳又进言道,
“此事末将认为应及早办理,迟则生变。火速让阮文岳军向龟夜靠拢,令其舍步兵而以骑兵出击,而后步兵再至,必可重创清军及黎军。”
“我也料那孙老贼惊闻安南军突然迫近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