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时分,许维半坐在远离无敌号炮火射程之外的一个小山地内的树桩上,听取二杨的报告。
“大人,攻击陈辉祖及苏桂芝的兵马,我天鹰队只折损十六名弟兄,而明杨堂则损失四十四人。敌则基本被我全数歼灭,只余少数人尾随陈辉祖及苏桂芝逃命。
初步统计陈辉祖的督标大约死亡二百六十人左右,统领马炎被我方击毙;苏桂芝的抚标死亡在一百五十人左右,参将向浑被我方击毙;其余零星二百人马则一个不剩,全数被我方击毙。”杨芳边捂着肩伤边向许维汇报,包扎的伤口处依稀仍有血在缓慢渗出,这额头还有疼痛难忍而落下的汗水。虽然许维非常体贴地让杨芳去休息,可杨芳还是坚持做完汇报。
杨遇春此时开口说道,
“大人,这洋人的玩意确实厉害。单单大炮袭击我方的一lún_gōng击,便使得明杨堂的人手全损,天鹰队则死亡近一百五十人。
正面向那无敌号发起冲锋后,又遇敌方四轮火枪齐射,又是阵亡高达四百人之多。我估算等我们抵达无敌号船前时,还要再挨上两轮次的火枪攻击,我方仅余两百人实不够他们打的,故我只能下令撤退。还请大人治罪。”
杨遇春对于未能拿下无敌号反而使得己方遭受重创之举而深感内疚,于是单膝着地半跪了下来请罪。而杨芳也想勉力跪下时,却被伤痛给扯动了下神经,痛得张牙咧嘴不已。
许维见状,赶紧一左一右地把二杨给掺扶住,也略带愧疚地说道,
“此事不怪你们,只因我小瞧了那洋人的玩意,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时间还是有的。我想那洋人见我方遭到重创,必小看我们,该不会再远遁他方了,我们反而争取得了机会,可以一雪前仇。
对了,时斋兄,你与这洋人交锋完毕后,有没觉得哪个地方是他的软肋之处?”
杨遇春仔细地想了想,很干净利落地答道,
“虽然洋人的火器威力比起我们的弓箭来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来无影去无踪,躲都无法躲,只能见他抬枪射击,便需马上做出闪避动作,相当的被动。
可我还是觉得他们的火枪并不是十分的好用。每打完一发子弹,便需一定的时间来换子弹,这就可能成为我们制胜的关键所在。”
许维很是赞同杨遇春的观点,毕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善于洞悉战场上发生的每一件事。许维以鼓励的神情示意杨遇春继续说下去。
“我想如果正面冲锋,就算他们要换弹时间,可只要洋人人数众多,这一缺点是足以弥补的,分成多列对我方射击,还是难以靠近这无敌号半步。”
“嗯,时斋兄是不是想到另外一种方法了?”许维心有灵犀地问。
杨遇春点了点头,有些兴奋地答道,
“既然白日里对洋人进行攻击,我方要遭遇重大伤亡,那我们就把这交锋时间移到晚上去。一旦到了晚上,凭着我们对地形的熟悉,中华武术的神威以及洋人在黑夜中射击的歉准性,就有很大一拼的可能。”
许维面露微笑,顿时把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亲密地拍着杨遇春的肩膀说道,
“不愧是我许维帐下的第一号智将呀,所说方法正合吾意。那你就去仔细准备一下,我们务求一击得手,不予洋人反击的机会。”说到这,许维不由捏紧了拳头,显示出了一股狠劲,那是要致洋人于死地的表示。
无敌号上的莫洛克勋爵确实以为这只是一股普通的匪徒,在遭遇到己方的猛烈打击后,必已四散而逃,不足以威胁到己方,故未做出的决定,继续停泊于码头边。为防万一,莫洛克还是派出一名少校军官凯伦比奇,率领一小队的士兵,下船扎营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作为前哨警戒,如遇匪徒,便鸣枪告警。
子时刚过,夜晚极其宁静,周遭并无任何异常声响。巡逻的多名英吉利士兵也有些困倦了,便依靠于枪杆上小睡片刻,反正还有其他人在巡逻。
这刚一打盹,便遭遇不测。久候多时的天鹰队队员便开始充分发挥己身的长处,刺杀,四处出击。
许维的眼光扫过之处,起码有七处以上的哨兵在无声无息中被天鹰队给解决,脖子处一道血痕出现,就软软地瘫倒在地。
夜依旧的黑暗,偶尔几声鸟鸣,极其的刺耳。杀人还在继续。。。
露宿的一道军营帐篷被掀开了一小角,从外摸进了四人,瞅了眼还在沉睡的七名英吉利士兵,领头的作了个往下砍的手势,就见四人齐动手,整齐划一的小刀同时挥向尚在沉睡的洋人。只听得七声闷响,这七个英吉利人便同时去见了上帝。
嗖嗖嗖嗖嗖。。。。。黑影借着夜色在快速地移动着,每次的闪过,都带走帐篷内的七名士兵的生命,洋人喉咙处的鲜血溅满了帐内的每一处角落。
半盏茶过后,所有英军营地的活人基本都已解决完毕,只剩领头的那名叫凯伦比奇的少校军官。
当许维率领数十人直接闯入他的营帐内时,这个英吉利人正端坐于桌前,仔细地研究着地图。发现有不速之客闯入时,凯伦比奇甚是恼火,正要开口训斥,却发现来的不是本国人,都是身材略矮的中国人。
凯伦比奇见势不妙,迅速从腰间拔出火枪,正要扣动扳机。手腕处传来一阵巨痛,火枪根本无法拿稳。手一松,火枪掉于地上。原来,护驾的天鹰队队员冲进营帐后见凯伦比奇有反抗之意,便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