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吞噬之力,天地无二,柔儿,你信了么?”
虽说应柔并未见过吞噬之力,但水族怎会不与她讲说噬族的事,见着杨旭手心的吞噬之力。
应柔愣住。
足足半晌,她哑口无言,只是眼中还在死死挣扎。有深深的惧怕。她想此刻相信面前的就是杨旭。又恐如此真实的一幕还是虚梦。
她在犹豫,杨旭收回手中的法则之力,露出笑容道“近十七年了,柔儿,从我离开修能者学院那一刻。”
话出,应柔猛地扑在杨旭怀中,泪雨绵绵,低声泣语道“你真的是杨旭哥哥?”
她已经长大了,杨旭也已不能再如往日一般将她抱在怀里,只是,这怀抱,这股温暖,这股熟悉无比的气息,冲击在应柔心底每一寸,她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
因为梦里,也不曾有过这真是怀抱,这是她永远最眷恋的地方,她永远最喜欢的地方,过去十数年梦寐以求的地方。
此刻这般真实的怀抱,即便是梦,醒来会痛,但依旧想就此刻躲藏在这怀抱中。
她哭了许久,杨旭轻轻托着应柔的腰身,眼里是一片溺爱。柔儿抬起泪迹斑驳的双眼,望着杨旭,大眼睛闪烁着幽怨,她嘟囔道“杨旭哥哥,为什么?你到了水族也不来和柔儿相认,还欺骗柔儿。”
杨旭微微一笑,道“我若立刻和你相认,旁人知晓了我的身份,水族和炎族都会盯住我。”
应柔眼里闪烁了片刻的思索,怨责道“当年你丢下柔儿,就离开了修圣学院,直到现在也是偶然才来见我,难道…这十年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了?”
杨旭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充满溺爱,就似看着一个孩子“哥哥也有很多事要做,柔儿你也知晓我的身份,若我松懈,下一次噬天之战,恐怕整个噬族都会垮掉…”
应柔突然又是大哭,摇头不听他说,哭道“借口,这都是杨旭哥哥的借口,若你在乎柔儿,为什么当初不带柔儿一起走?就像在世俗界一样,柔儿也没有妨碍到杨旭哥哥。”
杨旭沉默,他并不想说这十七年在生死之中挣扎,更不想说当初是因为连他都并不知晓去了世外界,自己还能不能活。
“就是杨旭哥哥不在乎我了,就是你疼爱我了。”她在杨旭怀里大哭,泪,很快湿衣。
许多事,他不想说,却必须说,因为他在乎应柔,在乎她的感受。他长叹口气,道“柔儿,当初离开学院时,我的修为只是能王,我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护,又怎么能够带你一起去天主?”
“我这一生修为,也是刀口下,剑尖上得来的,难道我能带你去送命么?”
应柔只知他是杨子,两年前从天主回来,哪里知道杨旭多年的艰辛,此刻他虽未说出这艰辛的万分之一,也让应柔心头一震,不再说话,只闷头在杨旭怀里哭泣。
大概是哭得无力了,柔儿就静静抱着杨旭,埋头在他怀里,也不说话。
蓦然之间,炎眼之中有一丝波动,杨旭立刻改变面容,将柔儿松开道“柔儿,行事如常,切莫露出露疑。”
他抬手一挥,茶飞进杯中,杯放回碟里,两人当即坐好,房门吱呀打开,进来之人正是水寒秋,他见应天纹使坐在应柔房中,眉头一皱,道“小子,柔儿你劝得如何了,我怎么看她满面是泪!”
杨旭经历过何等遭遇?此刻纵然情势不妙,依旧神色如常,笑道“过去偶然与杨旭见过,应柔小姐要听,便请我到她房中,我一一将我知道的说给她听。这才惹哭了小姐。”
应柔悄然抹去泪痕,起身走到水寒秋身旁道“外公,是我要这位大哥给我说杨旭哥哥的事,你别怪他。”
水寒秋冷冷瞥杨旭一眼,又道“开玉匣之事暂且拖延到三日后,族里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不在族里,若柔儿出了什么闪失,老夫让你永远回不了炎族!”
说完,他便又消失。杨旭心底冷笑,回炎族?从他决定和柔儿相认,便已经决定了放弃再回炎族,计划也略微调整,那便是直接破坏炎族水族联合的任何机会。
水寒秋走后,杨旭起身,道“柔儿,我也该回去,再留在此处难免会让旁人起疑。”
“不,我不要。”柔儿抓紧杨旭的双手,又道“我要杨旭哥哥陪着我,不然我会害怕,害怕杨旭哥哥一走,又不回来。”
但男女终究有别,虽杨旭对应柔的兄妹之情纯如净水,终究是如此,他轻轻拍了拍柔儿道“放心,杨旭哥哥的话从来算数,明日再来看你,嗯?”
他转身便要走,柔儿拉住他的手,却不松开,杨旭转过身,刚要开口,柔儿已轻轻揭开面纱,露出面容。
她的姿容,绝不比朱雀差,但,就在左脸侧,印下了一个疤痕,这疤痕是一个水字。
那是一个疤痕,那一刻杨旭瞳孔颤震了,右臂生火,左臂凝冰,牙关咬得咯咯直响,他极少出现如此的怒,怒到立刻想要施展杨右留下的挪移之术回到噬族,举族而来!
“杨旭哥哥,柔儿已经毁容了,你还不能陪柔儿一会儿么?”柔儿在哀求,她话音带着颤抖同时,杨旭的心也在颤抖,再淌血,柔儿就像他呵护的至宝,此刻却受了旁人的刀痕!
“柔儿!”杨旭将柔儿抱在怀中,他的目光已然坚定,这一刻,什么计划全部破碎,他当初在七六界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