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帅阁之内,教习被弟子戏虐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阁主,还请您重新考虑一下新来教习的事情。”
将帅阁大殿之内响起颇具威严的声音。
这声音来自一位中年男子,年有五十,长发披肩,络腮胡须花白,一身锦袍,此人名叫旭力罕,据说年仅四十就进入了一流高手之境,堪称西域的天才。
“旭力罕,可是那汉人是陈教习举荐的,陈教习为将帅阁奉献了十多年,举荐一个临时的下阶教习,这个面子,身为阁主不能不给啊。”说话的是阁主巴恩,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面对副阁主气势汹汹,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就算是临时的,身为副阁主也不能同意!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居然能做将帅阁教习,传出去,将帅阁在江湖上如何立足?”副阁主抬手拍了一下桌子,双眸紧紧盯着巴恩阁主。
“副阁主言重了,只是一个临时的教习,过段时间也就打发打发离开了。”巴恩道。
副阁主抬手又拍了一下桌子,侧过头去,道:“一个不知从哪来的汉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赞同这小子继续在将帅阁呆下去!”
“这样吧,我命人去查那新来教习的底细,查出来之前,就不要惊动他的好,免得陈教***。”阁主笑吟吟的说道。
“哼,我需要尽快知道这小子是谁!我可没有那么多耐性,大不了杀了他一了百了。”说着,副阁主起身离开,最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杀气。
...
晨练之时,陆元左手举着将帅阁入门剑谱,右手捏着木剑,身子歪歪扭扭的舞动着。
“嗯...大概是这样...这一剑是刺出去吗?估计是这样吧...大家伙看清楚了吗?”
习武场上,众弟子轻蔑的瞧着陆元,见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慢的挥舞着剑谱上的招式。
“唉,还是陈教习好啊。”
“是啊,也不知道陈教习什么时候能康复。”
将帅阁创派以来,这般教剑,真是前所未有。
见他做着一些不标准的动作,嘴里倦态拖拉,念念有词。
明明舞的是同一个剑谱上的招式,弟子们却完全看不懂陆元挥的是哪一招哪一式,最后倒不如自己练起剑来。
但即便如此,弟子中一个胖胖的弟子竟还是正儿八经的瞧着陆元,笨拙的跟着陆元的动作,似乎想学些什么。
“那...那个,陆教习,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将帅十八式其中的问题。”一名小胖子从人群中走出,问道。
着小胖子名叫佟国维,言行举止颇为礼貌。
陆元动作一僵,瞧了那小胖子一眼,道:“什么问题?”
“这第三式中的无名剑气如何使得?”佟国维问道。
陆元稍作迟疑,随后道:“这个...我也不懂,你自己多练练吧。”
听到这么简单粗暴的回答,佟国维呆呆的一怔。
佟国维是吕雪在将帅阁为数不多的好友,见他受了委屈,便嫌弃的瞧了陆元一眼,道:“你身为教习,弟子提问怎是这种反应?”
陆元慵懒的瞧了吕雪一眼,道:“都说了我也不懂,又怎么去教别人呢?”
吕雪对着小胖子道:“算了,别听那轻薄之徒的,这无名剑气应该是这样!”
一语甫毕,吕雪使了一遍。
一面是陆元事不关己的态度,一面是吕雪的盛气凌人。
一个时辰里的晨练,以这种荒诞的形势结束了。
陆元本想起身离去,吕雪忽然提高了声音,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吧?将帅阁上下都对武学有崇高的追求,唯独这个人格格不入,说是小看武学,倒不如说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就算再强的武学摆在这种人面前,与废纸无异。”
话音未落,陆元突然停下了脚步,侧头道:“崇高的追求?你们将帅阁将武学说的这么高尚不觉得可笑?”
吕雪见陆元难得露出些认真的神情,浅笑着上前半步,道:“这还用说吗?武学是博大又崇高的,多少人为了追求更高更强的武学茶饭不思,这种崇高的追求,你永远都不会了解吧?”
这要是平时,陆元肯定懒得理会,但脑中突然闪过在夷狄那些逼供之人贪婪的嘴脸,冷下脸来,道:“所谓的茶饭不思,就是不惜颠倒黑白,不择手段,甚至可以不惜杀死任何人,只要是得到更强的武学,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崇高的追求?你们的崇高不觉得很脏?”
吕雪不知何时惹到了陆元,见他突然据理力争,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陆元皱着眉,继续追问:“我问你,你们的追求崇高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吕雪也不知道作何回答,忍不住焦躁起来。
“你们倒是说说,把你们的崇高说出来给我听听。”陆元扫视着身后的众人,嘴里不听追问。
吕雪思索了片刻之后,道:“这是个以武为尊的世界,追求武道,自然崇高。”
“所以,武学有什么用?”陆元又道。
吕雪皱了皱黛眉,道:“自然是成为更强的人了...”
“更强?然后强到成为这个世界的神?”陆元嘴角勾起戏谑。
“那...我...”吕雪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喂,你这个新来的教习,不要在这里自以为是,武学本就是我们崇高的追求!”身后一些弟子忍不住道。
陆元突然露出冷酷暗淡的眼神,道:“说到底,将帅阁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