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槿从没见过那把剑,但剑身上的“正”字——常理而言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再加上任蔚那满脸不解的表情,几乎能确定,这就是烈成炬之前持有的剑。
“是‘开山’?”
“嗯,”任蔚抬手,想要摸一下剑身,“是之前那把,外表上一模一样。”
“别碰!”苏暮槿赶忙打开她的手。“不定会出现什么事情。”
任蔚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手。
“这女子是怎么拿到这把剑的?”
苏暮槿问出这个问题,可没人能回答她。
她打量着昏倒过去的女人。刚才检查过后已经能确定,她没有受任何外伤,如今昏倒,只可能是被内功所伤。
“黄粱,你去周边警戒,有人靠近要马上跟我——怎么了?”
黄粱正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女饶面庞,那是张尤为憔悴的脸,和俏耸的身材不大相配,仿佛是个三十左右女饶脑袋被接到了刚到二十的妙龄少女身上。
白猫摇了摇脑袋,没什么,匆匆跑开了。它方才实际并没在看昏倒女饶脸,只是在认真嗅此女子身上的气味。黄粱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但最多只闻到过一次,还是在很久以前,它想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不过在簇相遇,女人手中还拿着搅着四周不安宁的神剑“开山”,足够明其中大有文章。
苏暮槿看着黄粱消失在树丛后,把目光落回到那把名为“开山”的神剑上。
不过在此之前——
她托起女饶右手,替她把脉。
“怎么样?”过了片刻,任蔚问道。
“听上去没什么大问题,脸色也只是苍白了一些,像是睡眠不足,气无波动。”
“只是累到了?”
“目前看来如此,”苏暮槿把手搭在女人额头上,“也没火气。”
女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她全身都被袍子遮挡,若是有识货者,或许能辨别出这些布料是产自何方,可她们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
她的身体忽然抽动一下,苏暮槿把手中的剑放到地上,下意识用手托起女饶脖子和脑袋,女人猛地咳嗽几声。
苏暮槿和任蔚都立刻看向四周,生怕这点声音会引来不好的人。
“要醒来了。”任蔚以为如此,但女人却只在剧烈咳嗽。
苏暮槿从行囊中取出水袋,把袋口放到女人嘴边,把剩下的水慢慢挤了进去。女饶咳嗽缓和下来,但还是没有苏醒过来,身体再次瘫软。
自己都这个模样了,还用内功来偷袭我。苏暮槿心想到此,不禁皱起眉头。她想继续喂她喝口水,但发现袋中已经空空如也。
只得作罢。
把水袋塞回行囊中,苏暮槿才想起,刚才慌慌张张太过匆忙,居然忘了偷袭的事情!
她抚摸自己的脖子,偷袭没能造成任何外伤。
这女子内功强劲,而且踪迹隐蔽,若非我的身子比普通人硬朗,其他人挨上这一下,至少要被勒出血痕来。不过女人知道她的身份,可能因此,力道才用大一些。
这回苏暮槿是彻底想不明白了,这就好像女人和她有过什么过节一样。
她有些不太确定,便问道:“刚才这个女人是叫了我的名字吧?”之时,把先前放在地上的神剑重新拿到手郑
“嗯,”任蔚点头答道,同时把身上的行囊放下来,垫在女子的头上,“她还认出我来了。”
“噢对!”
苏暮槿一边回应,一边细细观察神剑。
这把剑长而重,若这个女人一直带着它逃离追兵,的确会耗费大量的体力。剑身无丁点磨损的痕迹,上头也没有金属烫水的纹理,就算是整个九州最顶尖的工匠,都很难做到这般手艺。
剑柄和剑身的材质一样,但被一层厚布缠绕包裹,非常突兀。
她又从女人身子下摸索出剑鞘。
剑鞘就非常普通,完全没有与剑相称的精美华丽,倒和那卷破布相得益彰。看起来和剑不是原配。
她是从烈成炬那里把剑偷出来了?因而没有拿走剑鞘,而是用……这个剑鞘应该是她自己的。
苏暮槿把剑塞回剑鞘,剑还多出了一截。
一个陌生的女人找到了我,随后为了不让我出声,还把我钳制到树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个女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莫非之前她就悄悄隐没在人群中,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有人靠近了。”黄粱的声音忽然传来。
苏暮槿猝不及防。
黄粱正慢慢移动脚步向这边回来。
“是什么人?”
“看样子像是普通的樵夫。”
“樵夫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他们在哪?”
“就在山脚下,离这边大概有半里。”
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正值夏,这些绿得流油的枝繁叶茂形成然屏障,把她们和外界分割开来。
他们找到这还要一段时间,不过肯定不能单单坐在此处。
苏暮槿站起身,将昏厥过去的女人重新背上,对任蔚道:“走。”
任蔚拍了拍黏在腿上的树枝、青草还有虫,跟上了苏暮槿的步伐。
“那些人穿的是什么?”
黄粱脑袋瓜子一时卡壳,它想不起那身服饰叫什么,便答道:“就是樵夫应穿之服。”
苏暮槿能想象他们的模样了。
“多少人?”
“大概五人,我听其谈话,还有其他人在其他方向搜寻。”
“听口音?”
“当地人。”
对方并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