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众人平安无事抵达了白浮城,跟踪之人似乎没有找到他们的马车,暂且离去,也不知任务失败后的他会面对怎样的责罚。
“黄粱还没回来。”刚才马车,任蔚便担忧地看向马车驶来的方向。面对那些对他们了如指掌的敌人,就算是黄粱也不能掉以轻心。
“别担心,它机灵着。”笪千潭道。
“我知道。”任蔚白了他一眼。
张奇孛他们也来这边汇合。张奇孛道:“再往前是山路,没人敢走夜路,只能明早上再动身出发。”
“这样啊。”任蔚有些心不在焉。
“华厚,再麻烦你去找找客栈了,别去上次来的那家,实在是住得糟心。”张奇孛想起前几来白浮城的时候,那客栈的茅厕是在让人不敢恭维,连蹲下去的勇气都没樱
“嗯。”
陈华厚正准备离开,但张奇孛发现任蔚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陈华厚。
张奇孛见状,又发现灵猫已没跟着他们,便问道:“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被追踪了。”任蔚坦言,陈华厚也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听她,“但那人只知道我们的大概位置,并没发现我们。”
“怎么会?”张奇孛很吃惊,这一路的行程都是他安排的,而且车夫、客栈,皆为自己信任的陈华厚打点,他们被追踪,不是质疑他的谋略水平?
他忽然明白任蔚为何要审视陈华厚。
“各位是不相信我们哮的人?”他问道。
“啊……不是这个意思。”
张奇孛看上去并不在意自己人被怀疑,他镇定自若地道:“没事,华厚跟你们在一起,你们来个人,跟我亲自去找客栈,如何?”
几人互望。
“那我跟你去。”任蔚道。论内功,她是几人中除方谢外最强的,方谢肯定要看护苏暮槿的安危,那没有武功的哮少主,就由她来保护。她不会想上次那样,被人轻易夺走正合剑。
“好。”张奇孛拍了拍陈华厚的肩膀,“好好表现。”
“明白。”陈华厚老实忠厚地点点头,没有因被人怀疑而感到不悦。
实际上,张奇孛在马车上就早早提醒过他们,他们是哮的人,与苏暮槿、任蔚那些人并不相熟——
“我相信公主一行人,他们几乎都陪苏暮槿出生入死过,是值得信赖之人。但三从方出了内奸,且正值我们这些外冉来的时候。”张奇孛语重心长,如一名长辈在谆谆教诲。“他们一定会怀疑我们,你们可明白?”
三名弟子异口同声道明白。
“这是必经之路,我们也要向他们表示出我们的诚意。”张奇孛打量了三人一番,忽然笑道,“你们几个家伙,不会真和歹人有什么联络吧?”
“少主,当然没有!”张胜的体态有些肥胖,声音也很醇厚。
他是张奇孛从大大的玩伴,现在地位虽然悬殊,只用尊称称呼对方,但两人情谊始终没有间断。
另外两人也附和。
张奇孛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坐在里头的唯一外人——成丞,道:“成丞,你是我们之中的外人,我们也同样会对你有所保留,希望你能理解。”
“当然。”成丞的作风颇有康瑞的风范。
“你怀疑我们,我们也会理解。”张奇孛抚摸着透着凉意的拐杖。
成丞微笑,虽然相处不久,但他很喜欢这位少主直爽聪慧的行事之风。
“恭敬不如从命。”
这是一前便发生的谈话。因此,此时的陈华厚早有心理预期,对于对他的怀疑,他毫不在意,内心只是更加钦佩少主的洞察与预料。
“各位就去前头的浮生楼用餐吧,这样也方便我们找。”张奇孛道,“那儿的洋芋很好吃。”
兵分两路,任蔚和张奇孛则钻入潮水般的人流,寻找一家能提供房间好好休息的客栈。
“你心点。”任蔚担心张奇孛被人海给撞倒,她不情愿地扶住他的手臂。
“谢谢。”张奇孛低头道,“你们确定被人跟上了?”
“那人不是一直跟踪我们的,只是突然出现,应该是接到了同伙的消息。”
“看来他们在西国的活动范围很广。”
“不是这个问题!”任蔚拽了下张奇孛的手,“你仔细想,他们既然知道我们的大概位置,为何会找不到我们。”
张奇孛东张西望,寻找看上去不错的客栈,并道:“他们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
“我们现在也可能被人盯着。”
“有可能。”
张奇孛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不过任蔚知道,他无论怎么假装都是徒劳,但凡是个武人,都能认出他手中的拐杖是晕红钢所制,再加右腿残废,他的身份早就坐实。
“他们莫非要深夜动手?”任蔚道,“那些人能随叫随到,应该是附近居民,他们清楚,我们必然会在白浮城度过一晚,因此早早在这埋伏好——你会不会是这样?”
张奇孛忽然停下脚步,后面的人撞到了他身上,不禁咒骂连连。
“抱歉、抱歉。”任蔚连忙对那粗汉子倒不是,汉子见还是两个青年,女子又美貌非凡,便不想在纠缠下去,最后瞪了一眼张奇孛,吐了口恶气后重回人流。
“我们要赶快回去。”张奇孛有些紧张。
他心中懊恼。方才还因可以和公主独处而高兴,现在是高兴都来不及了。正是这种情愫,干扰了他的判断。
怎么能让我和公主落单!
他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