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听你们今去了扶鹅城?”笪千潭才刚踏进霍甲朋友家,那个名为成格跃的房主便走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笪千潭想到青年他们被人盯上了,难道他们的行踪,是甲叔这边的人泄走了消息?
“扶鹅城有我们的人,他们正好看到你了。”成格跃道,“对了,我这有带给你的消息。”
“消息?”
“独孤厉还没找到,不过那个罗瑜忧,被我们找到了。”
笪千潭已经对他没什么兴趣了,不过出于礼貌,还是问道:“他现在在哪?”
“他如今是五品高官,去参加陛下的登基大典了,在乾州。”
笪千潭道:“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
“你准备去乾州找那人吗?”
“看情况——”
“对了,在扶鹅城的兄弟,今早晨有一家茶馆忽然起了大火,你们在那儿,听了这件事吗?”
笪千潭和张奕房对望一眼,张奕房只是耸耸肩,随他的便。
“嗯,扶鹅城不到,偶有听闻,”笪千潭借机套话,“知道那儿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来消息的人跟我,”成格跃把茶端给二人,“官府调查出来是有人故意纵火,但纵火人不明,要知道,马上登基大典,出现这事,很多人都要被责罚。”
“故意纵火啊。”笪千潭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没其他的了?我听火势挺大。”
“死了个人。”成格跃如实道,“好像是个老头。”
“……被烧死的?”
“不是,”成格跃招呼道,“李,今扶鹅城那个死的老头,具体是怎么来着,跟二位。”
“回老爷,水仙居房内死了一个老人,被剑贯穿心脏,之后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只能认出是个老人,其他身份一概不知。”
“二位与此事有关?”
“没,只是问问,挺巧的。”笪千潭道,“我们明就打算启程回雅国了。”
“明吗?这人还没找到——”成格跃不解,以为自己做事出了纰漏,让两人不满了,“若二位还有需求,尽管提便是,霍老是我尊敬之人,他嘱托我要照顾好二位,我定全心全意。”
“不,你做得很好,但我们接到雅国同伴的消息,必须赶快赶回。”
成格跃见笪千潭坚持,便不再多言:“我知道了,李,听到了吗?备好明早的马车,送二位离淮归雅。”
李听令后马上告退,准备去了。
“晚餐已准备好,”成格跃道,“二位请上二楼餐厅享用。”
“谢谢。”笪千潭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二楼,草草吃完晚饭,诸事压身,让他喘不过气来。
晚上,回到房间,他把独孤厉所事情,一五一十转述给了张奕房。
“独孤厉是你的仇人,但他又救了你。”
“是这样。”
“你怎么看待他?”
笪千潭叹口气:“我不知道。这些年,虽然记忆因他的误导而与事实不同,但我的确从离家,和家人感情不深,实话,”他苦笑一声,“就算当时听到他,是他杀了我的父母,我也没有任何恨意。”
张奕房听后道:“在我们走后,他便被杀死了。”
“嗯,应该没错,水仙居唯一的老人就是他。”
“我看你也没什么触动。”
笪千潭脑子里浮现出独孤厉的模样,以及那青年进房间的态度和语气:“你没看到他。你要是见到独孤厉,便知道,他的确是将死之人,或许死在那,比活下去要更好。”
“会是谁杀的他?”张奕房道,“我觉得应该不是送我们去见他的,那个青年。”
“不好。”
“没想到就这样死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弄不明白。”笪千潭的双手在空中比划,同时出自己的看法:“我们先称那青年为‘乙’吧。”
“那‘甲’呢?”
“霍甲不是甲叔吗,别混淆了。”
“好,那就乙。”反正名字只是个代称,管他是甲乙丙丁。张奕房接受了他的叫法。
笪千潭道:“这个乙和独孤厉认识,而且,他知道独孤厉的真名,只是……他或许觉得有趣,便一直叫老人家为‘独孤厉’。乙有敌人,敌人掌握我们的行踪,因而追查到水仙居。”
“没错,就是这样。”
“而且乙在强调我们是外人——”
“他们是内人。”
笪千潭摆摆手道:“别再用这个法了,认真想。究竟因为什么事,乙会把我们排挤为‘外’,而他们是‘里’。”
“家事。”
“也可能是帮派。”笪千潭补充。“但无论他们是帮派,是家庭,还是其他什么组织,乙和独孤厉认识,独孤厉和依皇有关联——”
“还记得少主吗,依皇有更大的敌人!”太久没提这件事,张奕房差点忘记了,他拍手道,“这个乙就是依皇的敌人,没错吧?!”
笪千潭比手势让他点声:“如果真是依皇的敌人,那我们就是伙伴——但还有种可能。”
“他们就是依皇的人。”张奕房不敢相信,“可那青年看上去并非奸邪之人。”
笪千潭感到后怕,他道:“他在房间时,给我了很强的压迫感,不亚于莫徐仁的那种压迫。”
“仙梯五层?”
“八九不离十。”
要不要再去接触“乙”,这是一场豪赌。
倘若“乙”就是依皇手下的人,再去见他并询问依皇的事,是死路一条;但万一,“乙”就是张奇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