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枢儿喝醉了之后还会做些什么?!想到这里,月拂忽然眼尾上挑了两分,看向了连枢。
连枢对着月拂翻了个白眼,很明显是不满意娇气包这个称呼。
月拂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微不可查地向上翘了翘,“难道我说错了么?”青辞以前和他在一起养病的时候,提过最多的就是小枢儿的事情,所以他以前虽然没有见过小枢儿,对她小时候的事情却是基本上都知道。
连枢头挨着窗柩,细长漂亮的丹凤眼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慵懒,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眼眸深处,还是有着几分遗憾。
当年的事情,她都记不得了。
阳光透过树木,落在二人身上便有点点斑驳。
一片绿叶被微风拂落,阳光正好透过树叶撒落在连枢的眼睛上。
连枢微微蹙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却懒得挪动位置,依旧以这样的姿势靠在窗柩之上。
眉梢拧着的瞬间,连枢面前便多了一层阴翳。
没有了刺眼的阳光,连枢缓缓睁开了眼睛,一道分明刻板阴冷的嗓音带了些许戏谑,在连枢的耳边缓缓响起,“小枢儿,你还真是懒得可以啊!”
月拂已经起身站在连枢面前替她挡去了阳光,微微俯身,苍白修长的手极为好看,轻轻地抵在连枢头顶的窗柩之上,墨色的凤目似笑非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因着月拂俯身的动作,两个人靠地有些近,连枢看着面前这张被放大的精致面容,眼眸之中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
苍白无暇的精致面容,墨泽流动的桔梗泪痣,两种极端的色泽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妖绝昳丽的绝色面容。
连枢不得不承认,月拂长得很好看。
是那种超越了性别的美,但是却又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阴柔女气。
尤其是苍白的面容,甚至都为他增添了一抹诱人的病态之美。
无需笔墨,绝色自成。
“我长得很好看?”月拂苍白的唇角微勾,有点儿似笑非笑。
连枢仰头看着他,轻啧了一声,“人间绝色。”
玉小七和月拂的容貌,都是难得的人间绝色,当然,她自己也长得很好看。
“多谢赞誉。”月拂道。面容之上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愉悦。
“小枢儿。”月拂忽然身子俯低了几分,声音很轻很轻地说了三个字。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连枢正欲说话的时候,月拂忽然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将她头上的一片枯叶取了下来,然后就这样看着她,没有说话。
“谢谢!”连枢坐直了身子,缓缓道。
然后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从窗户上轻轻地跳了下来,站在窗内看着外面披了一件魅蓝色披风的月拂,外面的风拂起他泼墨似的长发,月拂以手掩唇,轻轻低低地咳了一声。
“外面风凉,你先进来吧!”连枢看着月拂,缓缓道。
月拂从外面走了进来,因为一阵咳嗽,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加苍白了,面色如雪,白的近乎透明。
“你没事吧?”看着月拂的脸色,连枢忙到了一杯茶给他,神色有些担忧。
月拂摇了摇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许久才压住了轻咳,面色稍缓。
“你的身体……”连枢看着月拂,欲言又止。
“没事,不用避忌。”说完之后,放下杯子,眉梢上挑了一分,似有几分玩味地笑道,“以前说我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时候也不见你犹豫?!”
连枢微噎了一下,看向水杯,“还要水么?”
月拂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连枢,“不要水,”顿了一下,又道:“我还没用午膳。”
“嗯?”连枢抬头看向了月拂,似是不解。
“你身为连王府的世子应该不会吝啬到一顿饭都舍不得吧?”月拂看着连枢,不急不缓地幽幽道。
连枢:“……”
之前来了一朵没吃饭的小花花,现在又来了一个月拂!
啧,她今天中午是陪着吃饭么?!
不过也看向了月拂,“我让人为你准备?”
“你不是女子么?不会做饭?”大概是刚才那一阵要命的咳嗽,月拂那双贯来阴冷到没有半点涟漪的凤目眼尾有些微微泛红,还有些难得一见的湿润,就这样看着连枢,问。
闻言,连枢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神色颇为古怪,“你的意思是我下厨做饭?”
“你会做饭么?”月拂问。
连枢沉默了片刻,然后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做的蛋羹,非常大言不惭地点了点头,“会。”
只是会做的不多而已。
连枢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
月拂面色顿了一下,苍白却绝色的面容之上狐疑之色掩饰不住。就他所了解的,小枢儿虽然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娇小姐,但是下厨做饭,似乎是不行的。
有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红衣少年,削薄的唇微勾着,“那就劳烦连世子了!”
连枢深深地看了月拂一眼,虽然她很想做一桌子全蛋羹宴但念及月拂那个病弱西子的身子,半晌后还是温吞吞地开口,“你身体不好,想活地久一点还是别吃我做的饭。”
她自认为自己不笨,学东西也快,可是这个下厨做饭,估计是真的欠缺天赋。
想到这里,连枢有些说不出来的郁闷惆怅。
其实,她还挺喜欢那种洗手作羹汤的感觉。
看着连枢的表情,月拂没有忍住地轻笑了一声,眼尾的那点墨色泪痣极淡,神色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