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早知道可卿抱了这样的心思,定然是万万不会送她去景行院里伺候的。”韩王氏摆出一副极为恼火的样子,似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听得她的解释,韩二老爷一时辨不清她话中真假,脸上显出迟疑之色。
韩王氏再接再厉,“我虽不能把景行当做自己的亲身孩子来疼爱,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从未亏待过他。”
“汀蓉嫁进来一年,身子没有动静,我专门请大夫过来为她把脉。对景行夫妇二人,我已经足够用心了。”
“可没想到头来,还要被人在背后指着骂。”韩王氏声音有些哽咽,显然是心伤不能自持。
她猛地擦了眼角的泪,微扬起下巴,语调一转,故作生气地道“再说,就算可卿是我送过去伺候景行的,那又如何?我是二房的主母,景行的母亲,他夫人身子不行,我难道还不能做主给他纳妾吗?”
韩王氏一番“肺腑之言”说完,韩二老爷虽然没有出声表态,但心里多半是相信了的。
“你若是不信我,我让人把可卿领过来,你亲自问她就是。”韩王氏说着吩咐李嬷嬷去领人过来。
“不必了。”韩二老爷出声制止,眉头却依然紧皱着,“你方才说,景行夫人身子不行?”
韩王氏面露迟疑之色,“前段时间,我让大夫给汀蓉把脉,大夫说汀蓉身子虚,得要好生调理才行,否则”
“否则什么?”韩二老爷紧身逼问。
“否则怕是不易有孕。”
这话一出,韩二老爷眼神一沉。若真是如此,景nn里确实是要添人了。
韩王氏不用多问,自是知晓他心中所想。
她这话也不算说假,毕竟林汀蓉一年未孕是实情,韩景行院里又没有妾室,说不定真是林汀蓉不能生呢,又或者是韩景行自己不行。
不论是谁不行,反正都与她无关了。
“我去景行院里一趟。”韩二老爷说着掉头就要走。
韩王氏连忙拦住他,“你此时过去只能扑个空。景行他啊,早就去了林家。”
“一大早上的,他去林家做什么?”他满脸不解。
“你还不知道呢?”韩王氏一副看稀奇的模样,“汀蓉回娘家已有十多日了,这段时间,景行每日都往林家跑呢。”
“他们不在韩府,整日去林家算什么事!”
“我听说啊,是景行惹了他夫人生气,如今还忍着错呢。”韩王氏道出其中原因,留意着老爷的脸色。
当她看到老爷瞪起了眼,眼底有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
韩景行对韩府的情况一概不知,而是安安心心坐在林家,一边给汀蓉削着梨,一边和她主动交代起昨晚之事。
“这么大个美人对你投怀送抱,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心动?”林汀蓉接过他递来的梨肉,试探着问道。
韩景行连忙举起手来,苦笑道“除了惊吓,真的再没有其他了。”
林汀蓉轻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脸上却是带了笑意。
见夫人心情不错,韩景行连忙试探着劝道“汀蓉,你看啊,你如今怀着身子,需要许多人照顾,这样久待在林家也不是事,要不你就跟我回去吧?”
“我家人都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先担心上了。”林汀蓉抚上肚子,虽嘴里这样说着,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回府的打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人对自己再好,可她如今终究是韩府的人,久待在林家定会被外人说道。
而且她如今胎位已经坐稳,稍微受些轻微的颠簸没有大碍,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她心里做了决定,正要出声应下。
这时,忽有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安心歇息,我出去看看。”韩景行起身去开门。
门外,韩景行的贴身小厮正焦急地等在门口。
“出什么事了?”韩景行稍微站远了些,才出声问道。
“公子,老爷让您赶紧回去。”
韩景行眉头微皱,“父亲找我何事?”
“老爷没说,不过老爷让您带着少夫人一起回去。”小厮想了想,又说道“今日一早,老爷去了夫人院中,之后才要寻您。”
听得这话,韩景行心中已是明白,“好,我知道了,你去备车,我和少夫人一起回去。”
“是。”小厮转身要走,却又被大公子唤住。
“记得要把车垫得软和些,千万不能把少夫人给颠着了。”
“明白。”少夫人怀了身子,自是要小心些才是。
等到小厮离去,韩景行快步走回房。
“父亲让我们回去?”显然,林汀蓉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嗯。”韩景行点头,推测道“只怕是父亲知晓昨晚之事后,去寻王氏的麻烦,王氏为了推脱责任,定是说了我们的不好。”
林汀蓉闻此,担心景行受到责罚,于是连忙道“我们立马回去,和父亲解释清楚。”
“不着急,我已经着人去备车了,你这里也要收拾好。待我们和岳父岳母辞行后,再动身离开。”韩景行安排的井井有条,丝毫不用汀蓉操心。
日头缓缓升起,温暖的阳日照射下。
当林曦月去到大房时,才得知汀蓉堂姐已经随姐夫回韩府了。
她笑着和伯母告辞,转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刚到院里,外面有人送了信过来。
谁的信?她口中喃喃,将信封拆了打开来看,只匆匆扫了一眼,她眼中顿时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