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标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低沉地闷哼了一声,“哇”地一口浓血就吐了出来。
廖文轩定睛看去,只见朱锦标满脸血污,一支羽箭赫然插在他的右眼眼眶内。弯刀早已经被廖文轩震飞,不知道落到了何处。
此时三花堂众人和原先这金贝岭的土匪见了这情形,都吓得丢了兵刃,开始四处逃散。
廖文轩也没有招呼其他人去追杀,因为总得要有人回西平府报信。
王炎生踱步走到朱锦标面前,朱锦标则捂着右眼,不停地有血水流出,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整张脸都抽动得变了形。
王炎生缓缓蹲下来,说到:“你还想活命吗?”
朱锦标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宋贼,要杀就杀,何须废话?我若眨一下眼,我就算不得好汉!”
王炎生听了他的话,说到:“那你也得有眨眼的机会呀,你现在已经瞎了一只眼睛,若是我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扎瞎,你这辈子可就彻底成了一个废人了。”
听了王炎生的话,朱锦标心中先是一阵恐惧传来,若是自己瞎了双眼,这一身武功可就没了用武之地,而自己也会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瞎子,免不了被三花堂其他人耻笑。他瞬间又想起了面前这人的目的,既然他这样问自己,肯定还有其他的选择给自己……
朱锦标来不及多想,右眼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原来王炎生抓住羽箭,用力一扯,将羽箭从朱锦标的眼眶内拔了出来,那箭矢上则挑着朱锦标的眼球。
朱锦标惨叫了一声,右眼眶内顿时血如泉水般流出。剧痛传来,恐惧瞬间传遍了朱锦标灵魂的每一寸地方,失声惊叫到:“我说我说……”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王炎生嘴角一挑,用嫌弃的眼光看了看手中羽箭上的眼球,将它随手丢在了朱锦标身旁的沙土之上。
众人见了,都是一愣,没想到这大理寺的人如此心狠手辣,这朱锦标说什么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西夏汉子,居然被王炎生的三言两语便吓得失去了方寸。
王炎生站起来,转过身对廖文轩说到:“少掌门,可将这人带回雄狮岭吗?我盘问之后,自然会将他留下交与你处置。”
廖文轩点了点头,示意雄狮堂的两个弟子将这朱锦标缚了双手,架了下去。
众人也收拾妥当,准备凯旋。
王炎生走过曹格峰的身边,低声说到:“你这样的身手,留在兴元府的这样的边城做一个捕快,实在是屈才了,随我回开封府吧,在在大理寺某个差事,比在这西北强上百倍。”
曹格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行了一礼。
今夜天气出奇的爽朗,空气中雾气都尽数散去,夜空中一颗颗星星冒出了小脑袋,在那里一闪一闪。
夜色很美,但是马端等人却无心欣赏,在廖文轩等人奔向金贝岭的同时,罗书平在接到廖文轩的密信之后,也紧接着出发了。
马端不知郑菁菁的下落,心急如焚,罗书平在洪福酒楼便叫了雄狮堂的眼线四处帮忙打听,希望能尽快帮马端找到郑菁菁的行踪。
延州城西北的牛肠巷子,入了夜人都散去了,牛肠巷子是这延州城的一大特色,各门客户自建小巷子,通往中心的集市,为了防御风沙,巷子都窄而深,而巷子间又错综复杂,犬牙交错,而景丰酒楼正在这些牛肠巷子的中心集市旁。
罗书平接到信说三花堂在这里的人很少,只有一个李辰阳是硬手,于是也没有多带人,本来只想和马端一同前来的,但是终究是拗不过谢娅岚,林菲儿自然也跟着来了。
这景丰酒楼门前的那条街倒是宽敞,罗书平带着马端等人径直走了过去,门口的两个伙计一看来了客人,急忙上前招呼四人进了酒楼。
四人进了酒楼,这酒楼装潢寻常,都是些灰木桌凳,灯光但是敞亮,只有角落的两张桌子坐着些人,这些人都是面目凶恶,一看就不是善类。见罗书平四人进来,都往这边警惕地看了两眼。
掌柜的满脸带笑地迎了上来,问道:“四位客官,是吃些酒菜还是住店呀?”
罗书平冷漠地说了句:“别玩这些虚的,叫那李辰阳出来吧,我是雄狮堂罗书平。”
那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阴沉沉地说了句:“那请客官稍候。”说罢,转身就往二层楼上跑去。
过了不一会儿,二楼栏杆上出现了一人,那人一头长发束与身后,两鬓留了一缕,面色惨白,长得倒是颇为英气。身后跟着两人,都环抱着长刀。
那人淡淡一笑,说到:“我就是李辰阳,罗少侠久等了。”
罗书平不屑地笑了笑,说到:“哦,李护法一直在等我吗?我可是你的索命鬼!”
李辰阳哈哈一笑,说到:“谁索谁的命那也难说得很,就看看你们手上的本事如何了!”
话音未落,坐在角落两张桌子的前的那些汉子都抽出了长刀,恶狠狠地看向了这边。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你们那廖少掌门没有来,实在是叫人失望呀。”
四人寻声望去,马端心中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东野长空!
没想到望马坡一战,两个得力助手都受了重伤,他不但没有退回西平府,还潜回了延州城。
东野长空看了马端一眼,说到:“上次那个女娃娃怎么没来?却换了一个更加漂亮的来送死,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是挺fēng_liú的,上次轻敌差点吃了你的亏,这次可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