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国定一听陈昊说凝香儿要将那戴月轩盘出去,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这戴月轩可是个摇钱树,于是多方走动,终于劝说车佐越,将那戴月轩给盘了下来。
陈昊与凝香儿暗地里将舒剑春的后事处理妥当,并未声张,就埋在秦州城外的观霞山,立碑祭拜。
在舒剑春的墓碑前,凝香儿哭得痛不欲生,与自己相依为命二十余年的哥哥,就这样与世长辞,舒家这一脉人,就此断绝。
命运这种事情,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凭舒剑春的武功和长相,不说三妻四妾,择一女子成亲生子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舒家男丁代代中年患病,不是诅咒,胜似诅咒。
所以舒剑春终身不娶,未有子嗣,就是不想让他和他父亲的悲剧在后代的身上重演,母亲带着无尽的悲痛离开这个世界的场景,在舒剑春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心存侥幸,面对现实却又如此的无奈,这便是舒剑春的宿命。而敢于去终结这样不幸的宿命,这比剑荡边城马帮要难上许多。
凝香儿对陈昊说到“兄长为了不让悲剧在后代身身上重演,所以终身不娶,未有子嗣,如今我们舒家这一脉人,就剩下我一个弱女子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陈昊伸手抓住凝香儿的双手,说到“我答应过你哥,这辈子都会照顾你,等车教主大寿一过,我们便去江南,不再理会这边城的恩恩怨怨。有我在一天,这世间的任何委屈都不可能让你受半分。”
听了陈昊的话,凝香儿双眼又是一湿,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一头埋进了陈昊的怀里,抽泣了起来。
陈昊感受着凝香儿的体温与气息,他明白,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那匹马单枪,快意恩仇的江湖路,在遇到凝香儿的那一刻,便已经走到了终点。
罗书平虽说捡了一条命,但是伤势极为严重,行动仍旧是极为不便,右肩仍然是是不上气力。廖文轩都是皮外伤,用些金疮药,不消三两日,便又是生龙活虎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沧州马场的事情很快就有了定论。血洗沧州马场,廖文轩一战名震西北。雄狮堂所有的人,没有哪个是不服气的。敬佩之余,更多的是畏惧。从此,想必在雄狮堂,背叛的事情恐怕是很难再见得到了。
林菲儿见马端与郑菁菁打得火热,自然是不便去打扰。而王炎生与曹格峰则继续盘问着朱锦标,希望能够在他口中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她也不便去打扰王炎生他们办案,毕竟严刑逼供不是她的强项,而对于大理寺出身的王炎生那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般平常。
独自一个人在雄狮岭后山散心,在索桥上哼起了幼时母亲教与自己的的歌谣。见四下无人,于是调皮地摆动娇躯,晃动着那索桥,看着身下的深沟,又心生惧意,于是快步走过了索桥,往剑陵而去。
林菲儿第一次来这剑陵,一踏上剑陵,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柱子上的兵刃,不计其数,晓风拂过,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哀鸣。
林菲儿心底感到一阵惊恐,转身就要离去。这是剑阁的门开了,一个身影闪了出来。
出来的人正是断臂大师,他看见林菲儿,便说道“姑娘既然来了,就请留步。”
这声音不大,林菲儿却听的清清楚楚,断臂大师显然以内力在传声,声之所过,剑陵的刀剑又开始低声嗡鸣起来。
林菲儿行了一礼,说道“晚辈实属无聊,才随意走动,若是有冒犯之处,请老先生海涵。”
断臂大师使开身形,林菲儿还没有看清,他早已经站在了剑陵之中。
林菲儿吃了一惊,这身法,简直是神乎其技,弹指间便能移动两丈多远!
断臂大师说到“我方才听得这剑陵之刀剑欣欣乐语,看样子姑娘与这剑陵中的一件兵刃实属有缘,所以我特地出来看上一看,看能不能为你寻一件趁手的兵刃。”
林菲儿说到“兵刃本是身外之物,况且我又不曾用过兵刃,再说哪有无功就受禄的说法,老先生的美意,晚辈心领了,若是打扰到了老先生的清修,晚辈这就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断臂大师说到“姑娘请留步,即是如此,我也不便强求。我观你步伐稳健,气息平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可告知是师从何处吗?”
林菲儿生于开封城,父亲林岳阳前半生四处为官,后擢升为翰林院理事,在开封稳定下来,年近四十才生下了林菲儿,所以对她宠爱万分,怕自己撒手人寰后这林菲儿受了别人的欺辱,于是便寻了一人传授林菲儿武功。
至于这人是谁,只有林岳阳才知道,林岳阳对林菲儿说那是他在地方为官时认识的一个好友,不许多问,只需要用心学习便是。
林菲儿天资聪慧,那人每年只来开封府半月时间,连续来了八年,每每到来,便检验林菲儿学习的效果,又安排了下一年的课业,便离去了。所以那人究竟姓甚名谁,林菲儿也是不知道。
只知道那人黑衣黑袍,是个五十岁上下的汉子,不言苟笑,极为严肃,所以林菲儿出了课业,不敢问其他东西。而父亲林岳阳,也从未告知过那人的底细与林菲儿知道。
于是林菲儿说到“晚辈的父亲请了一人教授我武功,但是我也不知那人姓甚名谁,所以实在是无法告知,老先生莫怪。”
听了林菲儿的,断臂大师悠悠说到“气化为冰,冰化为刃,刃化为虚!”